快到午膳時分。
一上午陰霧霾霾的相府,又迎來了一陣騷亂。
不過這次,是喜事,天大的喜事!
昱王殿下來了!
帶著足以擺滿半個相府的彩禮,來了!
這下,皇上賜婚相府大小姐葉清逸嫁與昱王之事,瞬間就傳的滿城風雨。
而昱王殿下今日送了光明大陸有史以來最豐厚的彩禮,也成為最勁爆的訊息,所以,當浩浩蕩蕩的彩禮車隊從城中路過之時,半個盛都都沉浸在一片紅海之中,大街上更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幾條主街被堵的水洩不通。
皇宮內,皇帝陛下得到訊息。
先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然後直接撂下懷裡的寵妃,鬧著要親自出宮瞧瞧去,他打心眼裡不太相信,這種事兒是那個古板嚴肅的皇弟能做出來的。
丞相府裡,葉文瀚躺在床上,被張氏氣的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正鬱悶呢!猛然聽管家說昱王殿下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彩禮車隊,親自來了。
葉文瀚就直愣愣從自家床上蹦了起來,緊緊拽著福管家的衣領子,掏著耳朵問道:“你說誰,誰來了?”
於是,福管家把嘴湊到他家老爺的耳朵跟前,扯著嗓子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誰知他家老爺怔愣了一會,一把將自己推開。
還一本正經的說著:“這麼大聲幹嘛,老爺我耳朵又不聾。”福管家悲催的想著,不是您叫我大聲一點了嗎!
葉文瀚也不和管家掰扯了。穿好官府準備迎接昱王大駕,可回頭想想又不對,於是,又去換了身家常的便服。
看的福管家直愣眼:“老爺,王爺來了,您這麼隨便,好嗎?”
就見那葉文瀚突然神秘的笑了幾笑,便說道:“這你就不懂了,穿上官服是屬下見將軍,換了便服,那才是岳丈見女婿,不一樣,不一樣。”
福管家擦了擦腦門上壓根沒有的虛汗,心裡悱惻,老爺是不是接二連三受刺激,有點兒不正常了,還真把那殺神王爺當一般人家的女婿了?!
安怡堂,老夫人起初聽說昱王殿下帶著大批彩禮前來,也有些不可置信。但事實如此,老夫人畢竟是見過世面,上過戰場,又混跡在深宅後院多年的精明人,很快就接受了這樣的事實。
想著葉清逸的嫡母張氏,如今這中狀態絕對不能再主持府裡的事物,於是老當益壯的葉老夫人,拿出當年勇冠三軍的氣勢,又一次披掛上陣,不過這次不是殺敵,而是準備殺殺那昱王的銳氣,好小子,好眼力架,她的寶貝孫女可不是那麼好哄走的。
於是,昱王殿下還未到相府,整個相府已經自行開始高速運轉,自上而下,每個人都十分忙碌。
只見整個相府裡,此刻熱火朝天,灑掃的灑掃,規整的規整,擦洗的擦洗,掛彩的掛彩,備膳的備膳……而一臉笑意盈盈的葉老夫人則是這場運動的直接負責人和管理人。等全部拾掇完成,整個丞相府煥然一新。葉老夫人又緊急吩咐眾人全都下去,換上簇新而乾淨的衣裳,才作罷。
而整個丞相府要說最清淨的地方,一個是葉清逸的燕來居,一個是緊鎖大門的玉華軒。
燕來居內,小丫頭綠茵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小姐,小姐,大喜,大喜啊!昱王殿下來了,帶著彩禮來了!”
“啊,這麼快……”還在搖椅上晃晃悠悠的葉清逸,一下子做了起來,正蓋在臉上遮目的醫書也掉進了懷裡。葉清逸正閉目思量著,怎麼養活她新收留的那隻小黑,誰曾想就有人送上了大把的銀子。
碧落丹寧兩個此刻一臉笑顏,真沒想到,王爺這麼快就上門給王妃送彩禮了,王爺這是有多麼重視王妃啊!看來她們跟著王妃是對的,要不然混跡在一群男隱衛之中,都不知道何時才有出頭之日。如今跟了王妃,王爺又看重王妃,她們都期待著自己成為眾多兄弟姐妹們羨慕的物件呢。
玉華軒,此刻這裡的落寞冷清與外面的張揚熱鬧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張氏聽著外面的動靜,得知是昱王殿下來送彩禮,氣不打一處來。讓月嬤嬤緊緊的關上院門,心裡只禱告著她的婉兒能早點回來,不然這相府真就沒有她的位子了。
一個時辰過後,騎著高頭大馬的花君莫,終於到了相府的前門。
此刻,相府正門大開,相府自上而下眾人都新衣加身,葉丞相雖然身穿便服,卻也十分簇新華麗,看來葉相一門對於這門親事,倒是十分認可。
再看昱王殿下這邊,今日的昱王還是帶著那個銀杏面具,只不過棄了日常的黑色錦衣,而是換上了一席暗紅色織錦華服,頭戴金冠,騎著金爵頭的大黑馬,丰神俊朗、氣質天成,整個人看起來少了往日的戾氣,而多了幾分皇家貴胄的威嚴,也多了幾分嫁娶的喜氣。
人們爭相膜拜他們南澤的戰神,如果說以前,昱王像一個冷漠的殺神,冷酷絕情,那麼今日的昱王,沾染喜氣之後,則多了些許人情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