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男人,他的心很大,大到可以裝下一個國家,但同時也很小,小到只能容下一個人。
花君澤絕對是這樣一個男人,他愛文慧皇后,愛的情深而入骨,就是這大好的河山,也比不得心頭那點硃砂。
但他的身份,允許他可以只愛一人,卻不允許他只娶一人。
花君澤也有年輕氣盛、年少輕狂之時,那時他只有一妻,二人情投意合,日日廝守,那情那景,讓人只羨鴛鴦不羨仙。
可自從文慧皇后小產,這樣的日子,就被朝堂內外的抨擊與威脅完全打亂了。
那時,花君澤登基沒幾年,朝堂與邊疆都不穩定,昱王率兵鎮守邊疆,朝堂之上年輕的皇帝勢單力薄,終究不是那些老謀深算的朝臣與世家的對手,在自己的護妻大戰中,花君莫慘敗。
於是,他被迫將一個個如花似玉而又身份貴重的佳人,納入後宮。納了朝臣之女,來了世家之女,納了番邦之女,來了別國公主,南澤皇室後宮佳麗三千,始成規模。
眾大臣與世家這才點頭稱讚,自此不再明裡暗裡與年輕的皇帝為難。
只是,卻無人知曉,那些被納入皇宮後院的女子們,清清白白、窈窕嬌柔的身子在每夜的雨露均霑中,不知到底給了皇帝手下死忠的十二個禁衛中哪位年輕力壯的男子了!
對,沒錯,花君澤已經失了自己只娶一妻的誓言,又怎麼能再失心失身。既然那些大臣與世家,迫不及待的想給自己嫡親的千金找男人,那他便成全他們。
至於子嗣,他只想要自己與皇后的孩子,別的女子,他實在不稀罕。於是,每次有嬪妃受到“寵幸”,第二日,必有皇上欽賜的美食。
眾妃嬪誰能想到,讓自己引以為傲、象徵自己受寵的賞賜,竟是一副避孕之毒物。
腹黑的花君澤,以這樣的方式護著自己唯一愛的人,也報復了那些曾經威逼自己之人。這一箭雙鵰的計謀,讓人驚歎於一代帝王的深沉,也感受到了天驕之子的無奈。
花君澤沉默良久,才緩緩坐起,門外等候伺候的宮人,聽到響動,即刻入內伺候。
“傳朕的旨意,今夜擺駕麗春宮!去給麗妃送些相應得體的賞賜!”
花君澤穿戴整齊,淡漠的說完,就轉身離開鳳儀宮,去早朝了。
果不其然,那些盯著花君澤的東耀使臣,在聽說皇帝陛下今夜擺駕麗春宮,且賜下無數賞賜之後,才放心的稟告了使團回國的日程。
而此時,剛接受了一大堆賞賜的麗妃娘娘,獨坐於鏡前發呆,她目光空洞的看著鏡中那完美無瑕的俏臉,以及脖頸處若有若現的青紫,內心無限悔恨。
就像掉落無底深淵,卻抓不到一絲稻草之人,心裡除了恨意,再無其它。她恨葉清逸,奪自己所愛,恨花君莫對自己沒有半絲憐惜,恨整個南澤國人對她的嘲笑諷刺,當然,她最恨的是郝連城,那個將自己從高高在上的位子上一把推下,並踩在腳下狠狠碾壓羞辱的男子。
她一定要讓這些人,付出十倍的代價。
麗妃的美眸中,恨意如火,差點兒將她自己燃成灰燼。
而此刻,寢室的另一邊,卻熱鬧嘈雜。
“哈哈,沒想到這皇帝這麼疼咱們這麼公主,瞧瞧這些賞賜,都是好玩意啊。”
“是啊,大哥,這回咱們是發大財了……”
“切,就這點小財,也值得你紅眼,只要以後咱們伺候好公主,金山銀山都供著咱們。”
“就是,瞧你那點兒志氣,說不定公主肚子裡,這會兒已經有了咱們的崽子了,說不定能繼承個皇位啥的呢,以後,咱們就是太上皇,哈哈……”
“哥幾個,你說那皇帝要是知道,這麼美的人兒,給咱哥幾個提前爽過了,會不會氣到冒綠煙啊,哈哈……”
麗妃寢室內,此刻極為不和諧的站著幾位太監打扮的醜陋男子,正用極其貪婪汙穢的言語,討論著眼前的一盒一盒的珠寶首飾,以及對面那個呆愣的美人。
“噓……小聲些,你們不要命了,這可是在南澤的皇宮,以後大家小心為上,美人有,財寶有,要是小命沒了,可什麼都沒了。”
其中,那肥貓似的禿頭,估摸著是這四人的頭,他拉下一臉肥肉的醜臉,警告了兄弟幾人,眾人才收斂了一些。
肥禿頭此刻,色眯眯的盯著那抹嫵媚到骨子裡的身影,摸索到麗妃身後,瞅著鏡子裡的絕色容顏,直流哈喇子。
“公,公主,這晚上皇上就來了,正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這兩日哥幾個換著花樣兒伺候您,可否這會兒再讓哥幾個……”
那肥禿頭色心最重,是個亡命天涯的狠角色,對女人也沒有幾分憐香惜玉之情,此刻,他能這麼低聲下氣的與麗妃說話,已是他自己認為的極限了。
心裡窩火的麗妃,聽到這話,瞬間暴怒,轉身就給肥禿頭一記大大的耳光,這一記耳光飽含了麗妃一腔憤怒與憋屈,居然將膀大腰圓的肥禿頭,打的翻滾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