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田和眾人打了聲招呼,然後便靜靜站在宇文盛身後,一行人終於到齊,只剩下那個手持心頭血的人了。
平白無故,忽然一陣陰風驟起,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那個黑袍女子來了。修月冷哼一聲,一張符紙脫手而出,隨著眾人轉了一個圈,周圍的陰氣頓時消散,符紙忽然化作一陣風一樣飛向一個地方,與此同時,一個女子的聲音從虛空之中傳出,“修月姑娘別來無恙啊。”
話音剛落,女子的身影逐漸浮現出來,她仍舊全身都沉浸在一片黑霧之中,微微露出來的嘴唇猩紅而涼薄。
她不是一個人,身後跟著一個男子,男子面容俊俏,眉眼之間卻有濃到化不完的憂傷。
修月仔細看了眼男子,男子眼角低垂,嘴角有一顆小小的痣,眼窩深陷。她藏在袖中的手指輕輕動彈,點在手掌乾宮之位上,男子一生大致運勢逐漸在心中推演出來。
這個跟在女子身後面容憔悴的男子,竟然與那個女子有極重的緣分,一生運勢坎坷,最終竟然也是一個孤寡的命格。算到這裡,修月盯著女子藏在黑霧之中的臉看了兩眼,莫不是這個女子一生罪孽太重,反而讓這個男子承受了?
原先攻向女子的符紙已經順著原路慢慢飛了回來,有些不開心地繞著修月快速打轉,修月輕笑一聲,說道:“既然我們要一同進去,希望不要在沒有分開之前便內鬥。”
說道這裡,修月反而著重看了眼宇文盛。
宇文盛明白她的意思,瞭然一笑,朝著眾人展現了一個絕對的笑意,說道:“修月姑娘放話,豈有不從之理?”
早就習慣了他那樣嬉皮笑臉的面容,修月頓了頓,沒有打理他。
這讓旁邊的青田一陣無奈,想來這天下之人,敢這樣和二皇子殿下說話的人,也只剩下這一個了吧。
不夜山之中,曾經囚禁過修月的石洞現在已經消失了,但是剩下堆積洞口卻是層層在內。修月只知道內部的機關,根本不知道如何找到不夜山的大門,所以只好直接看向宇文盛,說道:“怎麼進去?”
宇文盛伸手指向了遠處的不夜山山頂,說道:“這裡。”
“上山?”君千殤皺眉道。
“自然。”說罷,宇文盛便先行一步,走到了山腳之下。
這條路修月和容喚最為熟悉,曾經多次跟隨蕭主事便是用這條路上山,走到山腳之下,亂石之中有一條隱約的小路,修月站定,回頭看向身後的黑袍女子,皺眉道:“你曾經和蕭主事合作,自然因該知道該如何上去吧。”
女子一直低著頭,聽罷修月說話,這才開始動作,一步步往前走眾人便等在原地,等女子走前幾步這才跟上去。
她身後的男子一直緊緊跟隨著她,不僅如此,看到崎嶇的路段,男子會本能的伸出手護住女子,雖然沒有碰到女子,但是這副護住的心情,根本不是一個簡單的隨從體現出來的。
修月嘆口氣,不用想都知道,這個男子恐怕喜歡黑袍女子,看了兩眼,她不由心中嘆氣,交手這麼長時間,那女子心思惡毒,還沒有露出過真容,這個男子竟然會如此喜歡女子,看樣子兩人之間有不少的故事。
一路上有一個幻陣和一個迷蹤陣法,都紛紛黑袍女子輕移破除,一路之上女子卻沒有使出任何的符紙,往往需要的時候,指尖便會冒出一些黑色霧氣,那霧氣竟然可以瞬間找到整個陣法隱藏最深的生門,然後再從外界破除,常人興許感受不清晰,但是修月身邊的小衫自從看到女子便開始緊皺眉頭,一副不舒服的樣子。
砰一聲,眾人身邊的一個石頭頓時碎開,裡面冒出一陣陰氣,女子一揮衣袖,那陰氣便收回到他的手中,於此同時,周圍的一個聚陰陣法也頓時破了。
周圍的草木已經被侵蝕得不成樣子了,因為聚陰陣法的突然消失,四周陰氣紛紛現行,一個個聞著眾人身上的陽氣便衝了過來,哪想到黑袍女子信誓旦旦地站在一邊,一副袖手旁觀的樣子。
修月只好冷哼一聲,兩隻手各扔出兩張符紙,符紙在空中交會,其中一張符紙貼在了修月腳前方五步左右的地方,剩下三張便追隨者陰氣,護著眾人不被陰氣入體。
修月一個轉身,身體離空半尺,整個人瞬間落入那個符紙所在之處,五步距離不過咫尺。
她站定之後,雙手在胸前合十,輕聲道:“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收!”
三張符紙紛紛朝修月聚集,頓時,周圍陰氣開始劇烈反抗,但是卻根本毫無還手之力,眾人只看到一團黑霧順著修月而去,卻又頓時消失,只剩下修月手中一張黃色符紙,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鎮字。
一切平息下去,修月手指一顫,符紙頓時開始燃燒,不一會人成為了一小堆灰燼紛紛落在了地上。她回頭越過眾人看向黑袍女子,冷笑一聲。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剛剛經過了那樣的場景,小衫這才意識到這次行程不簡單,有些害怕地所在修月的身後,皺眉道:“師傅……”修月疑惑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