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道喜的賓客們看著姜黎和洛晏清無不覺得兩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且不少人羨慕姜黎和洛晏清夫妻間的感情，與此同時，這些人還羨慕歲月優待姜黎和洛晏清。

因為在二人臉上，根本看不出多少歲月痕跡。

然，方素卻眼裡心裡怨氣外溢。

覺得姜黎不給她臉面不說，就連洛晏清這個女婿也不給她面子。

明明她同是岳母，作為女婿，偏偏只感謝一個鄉下老太太，這是瞧不起她，還是壓根沒把她視作岳母？方素可不信洛晏清不知道她的身份，不知姜黎是她生的。

臉上清白交錯，渾身散發低氣壓，察覺到她情緒不對勁，馮老爺子不由輕咳兩聲，提醒方素注意點面部表情管理。

但方素完全沒反應，見狀，馮老爺子臉色微沉：“小方，你別忘記這是什麼場合。”為免方素一個忍不住鬧事，馮老爺子繼提醒無用後，他壓低聲音警告。

聽到馮老爺子所言，方素收回落在姜黎和洛晏清身上的視線，她看向馮老爺子，面無表情：“我怎麼了？”讓她別忘記這是什麼場合，難不成是在擔心她亂來？

真是可笑！

她再怎麼亂來，豈會在眾多人面前鬧出笑話，來折損自個的顏面？

“有鏡子就自個照照。”

馮老爺子壓低聲音說了句，就沒再理會方素。

忽然，掌聲四起。

姜黎被洛晏清攥著手，走至最前排幾個長輩面前，兩人深鞠躬，感謝生恩和養恩。

毫無疑問，這一幕又一次深深刺激到方素。

生恩！

感謝生恩？

她早年生的死丫頭是真得心裡沒她啊！

牙關緊咬，方素眼裡怒意和不甘翻湧，憑什麼只感謝江博雅那個薄情寡義的男人？沒有她，就江博雅一人，能有死丫頭的出生？

何況……何況江博雅不過是出點力，而她是經歷了十月懷胎的艱辛和一朝分娩的痛苦，才有了死丫頭一條命的存在。

結果，一個兩個都沒良心，是怎麼對她的？

江博雅！

姜黎！

方素恨不得將這兩個名字咬碎，如果不是擔心被人拿她的舊事說閒話，她絕對起身走到二人面前質問，當她是死人不成？！

而所謂的舊事，在方素這，無疑是指她早年生而不養，殘忍拋棄女兒一事。

兩個多小時後。

馮家。

客廳裡。

“今個是人家的大喜日子，你從頭到尾拉著臉算怎麼回事？”

回到家，馮老爺子當即沉下臉，斥責方素：“不說我已經退下來，單單家裡的現狀，你難道不知道該收收你的脾氣？還是說，你想全家人繼續陪著你被人看笑話？”

自打從崗位上退下來，以前的關係逐漸都開始疏遠，真應了“人走茶涼”這句話，但世態就是如此，不是他的想如何便能如何，於是，他想在沒閉上眼前，儘可能給兒孫多拉點關係，也好叫他們日後的路能走得順遂些。

不是馮老爺子想太多，是這兩年馮魏兄弟仨，及馮露在內，工作皆出現不順。

特別是馮蕭和馮露，前者由於被人穿小鞋，遲遲爬不上高位，主動提出離職，用夫妻倆的所有積蓄選擇下海，結果做什麼賠什麼，日子眼下過得緊巴巴，隔三差五還要靠馮老爺子這個老父親接濟；至於後者，也就是馮露，則因動輒曠工，被醫院直接辭退。

又因和韓斌夫妻關係處於冰點，日子過得是滿地雞毛。

總之，和馮老爺子沒退下來前相比，現在的馮家可以說是在明顯走下坡路，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哪天馮老爺子閉上眼睛，馮家的未來估計更不怎麼好，且有可能連住在大院這棟房子都不會再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