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白髮,被喚作「嚴老」的老陣師略作沉思,便直截了當道:
「陣法上剋制他,你們就別想了。」
「你們各宗,哪怕是你四大宗全部弟子加起來,都沒一人,能在陣法上剋制住他。」
「否則的話,他就不會壓著你們,得了陣道魁首了。」
「這還是三年前——」
乾道宗長老臉色鐵青,但沒說什麼。
嚴老又道:「你們雖然不喜歡這小子,但也必須承認,他在陣法上的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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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三年過去,他的陣法,究竟高明到什麼地步,誰也不知道。」
「因此,陣法本身,你們肯定比不過。」
「但陣法畢竟是陣法,威力雖強,但本身卻有著極大的限制。」
「陣法需要事先埋伏,預先佈置。」
「一旦佈置好,陣法就無法移動。」
「這兩點,對任何陣師來說,都是一樣的。哪怕是陣法妖孽,也不會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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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這個墨畫,他畫陣法再快,畢竟也還是要浪費時間的。」
「這個時間,同樣也是破綻。」
「他畫陣,佈陣,用陣的習性,有什麼壞習慣,也都可以研究,並加以利用「任何事,任何人,都怕被研究。」
「一旦被研究明白,研究透徹,處處受肘,哪怕他陣法再高明,也都不可能再翻出浪花來.
乾道宗長老,這才神色稍霽,拱手道:「那便拜託嚴老了。」
嚴老微微頜首,但顯然神色也不輕鬆。
太虛門,深夜。
墨畫還趴在弟子居的書桌前,耐心在紙上謀劃著什麼。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
論劍看似簡單,只是上場與其他宗門天驕切一下,分個勝負而已。
但墨畫在臺下,卻傾注了大量時間和心血。
夜以繼日地籌劃著戰術,推演著因果,尋求著那一線勝機。
只不過,這些辛苦,觀戰的修士,還有大多數人,看不到罷了。
勝利從來不是輕易的。
而且,乾學州界各大宗門天驕,也真的是沒一個好相與的。
白日裡與天劍宗的論劍也是。
墨畫已經動用了底牌,以高階陣法,加持了城門,但還是被天劍宗,攻破了兩次。
尤其是那個蕭若寒,那一招天劍九式,威力太強了。
要不是他技高一籌,多留了一手,差點就又要翻車了。
墨畫嘆了口氣:
「贏一局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