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謝逍遙這才滿意的一笑,附和道:“太子殿下放心,本官一定鼎力相助,誓死除掉那個閹狗!”
“如此,就有勞謝大人了。”
上官翰燁象徵性的拱了拱手,又想起一事來,因壓低了聲音問道:“是了,那批人訓練的怎麼樣了?”
見他問起那批人,謝逍遙警惕的望了一眼外面,見那把守之人距離很遠,這才放心的捋了捋鬍鬚,道:“太子殿下不必擔憂,如今一切盡在掌握,他們,將會是我西楚最強大的軍隊!”
聽得這話,上官翰燁徹底放下心來,眼見得天色不早,他再不逗留,略說了兩句,轉身便迎著風雪回宮。
謝逍遙走出去送他,直到上官翰燁消失不見,他仍舊站在原地,一張臉上面沉如水。
良久,他才低低的念出了一個人的名字:“鳳棲止!”
那話音裡像是含著鋼刀,似要將這三個字撕成碎片。
而此時的謝逍遙,萬萬沒有想到,他恨之入骨的那個人,正大刺刺的翻了圍牆,入了謝言晚的閨房。
–—”
一股濃烈的香味撲鼻而來,鳳棲止頓時打了個噴嚏,揉著鼻子不滿道:“謝言晚,你在房內放了什麼東西!”
這般的嗆鼻,一聞便知道是劣質脂粉的味道。
“自然是好東西。”
謝言晚從床上坐起,趁著鳳棲止拿帕子擦眼睛鼻子的時候,自己則施施然的將外衣穿好,踩著繡花鞋下床。
“莫不是千歲爺不喜歡?那下次,臣女再換一種迎接你啊。”
她眼中的笑意格外狡黠,鳳棲止心頭帶著幾分火氣,卻又不由自主的被這般模樣的謝言晚吸引。
他走上前,一把捏住她精巧的下巴,陰森森道:“若是把這些東西抹到你身上,你換多少種味道,本座都不介意品嚐一番。”
說這話的時候,鳳棲止幾乎碰到她的臉頰,而那呼吸的熱氣,更讓謝言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千歲爺,你的口味還真重。”
謝言晚往後退了一退,避開了他的碰觸,嗤道:“您大半夜的不睡覺,難不成就是來討論這個的?”
“本座是來算賬的。”
鳳棲止回身坐到凳子上,陰森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緩緩道:“小丫頭,你居然敢把本座送你的衣服讓別人穿,這筆賬,本座該如何跟你算的好?”
今兒一見謝琳琅穿著那套衣服,鳳棲止便有些來氣。他自然不相信謝言晚護不住那套衣服,唯一的可能,便是這小丫頭故意的。
明知道他會生氣,卻拿他當槍使。
謝言晚無視掉他眼中的寒意,撇了撇嘴道:“她不是也沒穿一會兒麼,再說了,你就算看不慣,也不至於毀了衣服呀,嘖,看著就值錢的很,當真可惜呀。”
她雖然這麼說著,可眼神裡卻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絲毫沒有可惜的成分在裡面。
“可惜啊?那你就賠錢啊。”鳳棲止饒有興致的摩挲著下巴,道:“放心,本座絕不獅子大開口,衣服不貴,也就謝逍遙這老匹夫十年的俸祿吧。”
如今的謝逍遙官居一品,雖說平日裡府上的開銷都是暗中的生意和進賬,可是那明面上的俸祿也不算少。十年的俸祿,抵得上一個中等人家一輩子吃穿了。
“我說千歲爺,您還真能獅子大開口。”謝言晚嗤了一聲,鄙夷的望著他道:“不過您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衣服首飾是你送給我的,那便是我的東西了。你毀了我的衣物,要賠錢,也該你賠!”
說到這裡,謝言晚又笑眯眯的伸出手來,一字一頓道:“千歲爺這麼大的款兒,應該不至於做出來欠賬不還的事情吧?賠錢。”
鳳棲止瞥了一眼她的手掌,見上面被包紮著層層紗布,眼神一暗,旋即敲了敲她的頭道:“小丫頭,牙尖嘴利的很啊,怎麼著,專撿軟柿子捏?”
“不不不,千歲爺,您可不軟。”
謝言晚依舊笑的眉眼彎彎,只是卻在心裡補充了一句,可惜硬不起來。
鳳棲止卻沒有看出她的言外之意,只是嘲諷道:“是麼?本座看你就是個軟蛋,衣服就這麼被搶了,你可真夠慫的。”
“是是是,臣女的確是慫。可是這不是有您麼,一件衣服賠上一個縣主的身份,挺值得的。”
她說這話的口氣格外隨意,鳳棲止的眼中卻猛地閃過一道亮光。
沒來由的,他竟覺得那句“有你”格外的動聽。
只是他的臉上卻繃著,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情緒,語氣怪異道:“那這麼說來,你是利用本座咯?況且,事事都要本座出手,要你有何用?”
“千歲爺,著什麼急啊。”謝言晚唇角微勾,蔓延出一個冰冷的笑意來,緩緩道:“我的東西豈是那麼好搶的?總得付出點代價才成,您就等著看戲好了。”
謝言晚算計人的時候,眼眸裡總是不自覺的帶出狡黠的光芒,看的鳳棲止心中似是有一隻蟲子被勾出來作祟,柔柔軟軟的抓撓著他的心,讓他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