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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好菩薩

眼睜睜看金玉堆出來的「沈夫人」將話說得殺氣騰騰,竟然比什麼江洋大盜還嚇人些,錢小五嚇得閉上了嘴。

過了片刻,他才又說:

「咱們也都知道胡會是個下流種子,只是這般的也不獨咱們這一處有,上一任老爺在的時候想把這胡會給處置了,還到處找人尋訪尋他罪證,可被他欺辱的那些女的壓根兒不敢吭聲,都是私下裡賺髒錢的,有些事兒忍忍就過去了,真要撕扯開,誰也落不了個好下場。」….

「好下場?什麼好下場?巡城御史一年一任,一任接一任地姑息養女幹,到底害出了人命,這就是好下場?」

趙肅睿看了錢小五一眼,又看向不遠處的幾個獄卒,再看看更遠的牢房大門處,他心裡清楚的很,這些話不是這生瓜似的獄卒能想出來的,定是有人教了他,無非是想他能離開了這牢房。

錢小五縮著頭,又不敢吭聲了。

他不說話,趙肅睿可有話要說。

「你們也不用打量著能把我勸回去,我當堂殺人,大罪難恕,這事兒要是沒個結果,我就在這兒牢底坐穿!要麼,就將卷宗轉給刑部,砍了我的腦袋,只是在砍了之前,你們得把那胡會從前的所作所為一樁樁一件件給說清楚,還有你們歷代巡城御史是如何包庇的,如何有案不查的,呵,我倒要看看砍頭臺上有幾個跟我並排跪著的!」

錢小五是賤役出身,平常的左右鄰居也多是下九流之輩,不是沒見過那些悍婦叉著腰倚著門框子罵街的。

可是坐在交椅上直接罵官老爺的女子,他真是頭一回見。

趙肅睿罵得痛快,這牢房裡關也不只是他一個人,很快,就從牢房深處傳來了有人喊話的聲音:

「外頭那是哪來了個天仙?說話倒是硬氣!」

「這哪是天仙,分明是個天王老子,哈哈哈哈!」

那兩個年紀大些的獄卒連忙站了起來,拿起木棍去「敲打」那些犯人。

轉了一圈兒回來,其中一個獄卒路過趙肅睿牢房的時候啐了一口:

「惹禍娘們兒!怎麼沒讓胡會一道給殺了,扯了裙子脫褲子的貨色給咱們爺們兒添了這些麻煩……」

那獄卒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慘叫起來。

誰也沒看見這「沈夫人」是如何動作的,只見一塊燒得赤紅的炭砸在了這獄卒的臉上,燙得他哀嚎不止。

一時間,整個牢房都靜了下來。

趙肅睿這牢房的房門本就沒關,只是虛掩著,此時被他一腳踹開。

「你身為獄卒,拿的是朝廷的食祿,乾的秉公的買賣,竟然敢說這等話!」

錢小五瞪大了眼睛,看著那「沈夫人」殺神似的走了出來,忍不住後退

了兩步。

臉上被燙起了一串燎泡的獄卒早就跌坐在地上,一看了「她」心中也忍不住露怯:「你!你!你這婦人!」

「我這婦人如何呀?我這婦人不比你強出千萬倍?」

趙肅睿又是一腳,直踹在那人的身上。

另一個獄卒要攔,卻被他直接從腰間抽出了佩刀。

刀尖指在那獄卒粗闊的頸間,趙肅睿看他的目光如同一個死人:

「我還從未聽說,大雍朝的獄卒敢用苦主之悽慘來威脅旁人的,來呀,你剛剛要說的話說完,讓我聽聽我有沒有被你嚇破了膽!」

聽見裡頭鬧起來,外面和裡面的巡視獄卒連忙都衝了出來,看見眼前一幕都被駭了一跳。….

牢頭兒連忙走上前兩步:

「沈夫人,您大人大量,別與這等***一般見識,他昨天夜裡喝多了狗尿現在腦子還混沌著,絕沒有要冒犯婦人的意思。」

「別呀。」趙肅睿似笑非笑,眼睛不錯地盯著那獄卒,心中的殺意一旦起了就怎麼都落不下。

「說出去的話釘牆上的釘,聽你的意思,你們這些天嘴裡沒少說胡會的案子吧?嗯?扯了裙子,脫了褲子,你們想得挺多呀!」

他刀尖兒略微後撤,錢小五見狀以為沈夫人要收手了,連忙把那個獄卒往外拖,不成想那白玉雕出來的手掌心一轉,竟然直直地紮了下去,裂帛似的聲音響起,只見那把鋼刀直接洞穿了那人的大腿,將人整個紮在了地上。

鮮血飛濺,哀嚎乍起。

趙肅睿看看自己染了血的裙襬,拍了拍手,直起了身子。

「裙子褲子?傳這等下作之言有什麼意思?你們以後若是無聊,就說說我是怎麼趁著胡會還活著的時候把他閹了的,再說說我是怎麼一刀穿了這等***大腿的,這麼喜歡看裙子看褲子,如此才能看個夠,想個夠呀。」

牢頭吞了吞唾沫,半晌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