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花忘情掀開輕慢離開,紀塵魈收了帕子。
鳳清芷若有所思,但並未過多的表現出什麼,然而卻忘了眼前人是紀塵魈。
“怎麼?”他問。深邃的黑色眼眸中掠過一抹精光。
“不怎麼,”她起了身,又道“既然王爺的事辦完了,我看就回去。”
紀塵魈走近,鳳清芷倒也沒有躲避,只是將曲殤劍橫抵在他結實的胸膛,迎上她複雜的眸子,道:“王爺止步,清芷覺得你有必要把身心放在那塊帕子上。”
紀塵魈難得聽她一回,不再走近。,只道:“哦?你很在意那塊帕子?”
鳳清芷眼裡透著一股無所謂,嘴角微微上揚:“我很閒嗎?”
這女人,怎麼能裝的這麼無關緊要?想來老把自己搞成局外人也是著急的很呢,看來還是對自己不夠信服呢,話說要挑明瞭說麼?
“現在看來的確是,”他話到嘴邊又變成了挫她的話,該死,誰讓這女人不識好歹,有個倔脾氣,犟嘴皮!
鳳清芷沒再說什麼,跟這種人說話真是在純粹打磨時間。紀塵魈都當自己成他的附屬品了,自己還怎麼復仇?想來,轉身就要走。
“難道你不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麼?”他不緊不慢地開口。
鳳清芷某根神經被猛的拉扯,欲斷不能。心臟的猛烈跳動都感覺出來。他,他說什麼?
正當她要回首,一隻一隻有力的大手,按在她的頭頂,迫使她正過頭。
背後傳來成熟男子帶有磁性的嗓音:“不是挺毅然決然麼?”語罷,收了手,離開了房間。
“鳳家?”虞晞在昏黃的燭燈下,看著欣賞規整的隸書。
薛千熠怎會與鳳家的人走近?況且鳳家早已銷聲匿跡,成了人人都記不得的衰敗家族……話又說來,這鳳家大小姐倒是命大的很,無論如何,都要讓薛千熠與她斷了來往。此女當今聖上有滅門之仇,她怎會生不復仇,如果真牽扯到他,那可是死罪。
信上沒有具體描述,只是提及了她的身世,現在她是何許人也仍未可知。
虞晞將信一角對著燭光引燃,不出一會兒,就成了輕飄飄的灰燼。
一雙飽含深意和謀略的眼睛在燭光下顯得異常詭異。
——紀安王府——
紀塵魈突然停了腳步,走在後面的鳳清芷敏捷的閃開:“又來這招。”
“你又慢了一步。”他淡淡的開口,隨即重新邁起了步子。
什麼?耍把戲。
夜已深了,鳳清芷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她只要一閉上眼睛,那隻鳳凰圖案就會出現。她不停的想,使勁的想,破碎的記憶拼命的想要連線,卻無奈中途屢屢失敗。
已經過了丑時,卻還始終不能休眠。
忽的,一根空心木管捅破窗紙伸了進來,一縷白煙飄忽不定的升起。
鳳清芷皺著眉頭,將手探進裝著雛菊的花盆裡捻些土來,滾在指尖成了小小的球形。彈射出去,塞進來的木管,又拿了劍只敏捷的翻窗而出。
到了那院子,黑衣人騰躍,跳到了瓦頂。鳳清芷敏捷的跟了上去。
黑人並不打算逃之夭夭,所以,鳳清芷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