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之下,是一群慌亂的人。
起先是守在門外的守衛反應過來,分了兩人極力救火,而另一人則徑直跑向內城。楚白心念一動,便要追過去,卻在抬腿的時候轉身看了一眼星辰。
星辰擺了擺手。
“放心,我沒事,我會好好躲著的。”
楚白尚有些擔心,思索再三,還是悄悄跟上了那守衛的腳步。
楚白走後,星辰左右看了看,覺得自己躲藏的位置尚可,便沒有摞地方,繼續盯著門口來人。因為有酒易燃,火勢極猛,根本不是那些守衛一盆兩盆的水可以剿滅的。風向南轉,沒一會兒,竟隱隱有些禍及別院的勢頭。
星辰看在眼中,急在心裡。如果因為她的這個主意,傷到了無辜的人。那她真是,萬死不該的……
只是此刻,偏又沒什麼辦法。就她一人之力,並不能改變些什麼。
除非……
可以調來很多人。可是,這半夜的哪裡有這麼多的人呢。星辰嘆氣,心中卻怎麼也忍不住擔心。
“為什麼沒事先想到這個呢。”她極為懊惱的扯斷了一根乾枝。
“因為你笨啊。”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星辰轉身,風眠便站在她身後,依舊是方才的一身黑衣,只不過此時多沾了些灰塵。
隨著他出現的,還有一群身穿官府的人。湖綠色常服,應是府衙中司刑事的差役。這些差役多少會些功夫,又受過訓練,很快便形成了幾人接力送水的隊伍。
還有一些人,則跑去南邊家院中拍門,將走水的訊息傳遞過去。
這一切進行的僅僅有條,彷彿,早已演練過一般。
星辰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慶幸是慶幸的,但鬱悶也還是鬱悶的。
她一把抓住風眠,示意他蹲下。
風眠一向樂意順別人的意,自然沒有說什麼,便蹲在她的身邊。
“你到底為什麼裝傻,裝傻也就算了,這群人又是怎麼回事?”
他總是有事情瞞著她,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這讓她很是不爽。
所幸風眠態度良好,淺淺笑了一下,便回答了她的問題:“裝傻的目的呢,除了先前和你說的那個,還有個原因,與你做這番事情是一樣的。至於那些衙門的差役,是因我和新洲縣丞關係不錯,說了這裡是我極重要的朋友的宅子便免了流程,直接派兵過來了。”
“……”
星辰點了點頭。然後怒目看了一眼風眠,心中想罵人,嘴上便就罵了。“為什麼不事先與我說,為什麼什麼都不與我商量,風眠公子,我想知道在你眼中我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一個丟之可惜的棄子,或是一個舍家棄業的可憐人?又或者什麼也不是,只是公子您天生的性情高潔,樂於助人?”
她說完,輕嘆了一聲。正想去看風眠的反應,餘光卻瞥見楚白飛快的略了過來,手執長劍,劍尖直指風眠迎風而來。
“是朋友。”星辰急忙對他道。
楚白卻皺眉,指了指風眠:“你前些天,跟令長一道去過楚家,對麼?”
被他指著的風眠卻久久沒有開口,只愣生的定在原地,似乎在努力思索著什麼。星辰皺了皺眉,乾脆將目光投向楚白。
楚白給自己找了個地方蹲下身,開口向星辰彙報了此次行動的收穫:“那守衛找的是王家三子,王成懷。”
星辰皺眉。這人,她不認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