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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審問

牢獄內除了燭火,唯一的光源便是高處的木窗照射近的絲絲光亮。那窗戶開得極高,只是給人透氣用,若是強行攀爬,也只能擠出半個腦袋,是怎麼都出不去的。

因下了許久雨的緣故,整間牢獄很潮溼,空氣中充斥著一股特殊的腐味,並不好聞。

王梅花與幾個牙人同關在一間牢房中。

“王梅花。”

透過狹窄的木門,沈雁回輕輕喊了一聲。

那聲音冷冽,迴盪在靜悄悄的牢獄中。

獄吏並不認識沈雁回,原先他以為是裡頭哪位犯人的家人前來探監,可沒想到這姑娘一開口卻像是湧出一股殺意似的。他正欲開口阻止,一旁的謝嬰輕咳了一聲,朝他使了個眼色。

當了這麼多年獄吏的他什麼樣式的犯人沒見過,瞧二人的衣衫上都沾了雨水,想必來勢匆匆,似有急事。獄吏登時心領神會地退到一邊。

聽到有人還自己的名字,還是一道女聲,王梅花緩緩抬頭。

眼下又不是放飯的時辰,那還會有誰來看她?

牢獄內的日子又怎麼會好過。短短几日沒見,原本大腹便便的王梅花瘦了好大一圈。

一頭雞窩似的頭髮散發著刺鼻的氣味,除了臉上的血汙,她的眼鼻處還有不少青紫色的淤青,那時關在另一頭牢房裡的周蘭的傑作。

所謂要好的親戚,沒想到下手起來卻比獄吏還狠,即便是牛大志幾人從旁阻止,她還是被打的掉了兩顆牙。

“是......你?”

王梅花眯著細眼瞧了好一會,才想起眼前之人是誰。眼下這幅光景,她戴著枷鎖走到牢門前,難免有些疑惑,“你來做什麼?”

“我且問你,你可認識周豔。”

沈雁回並不願與王梅花多說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

“什麼周豔,我不認識。”

想到自己如今身上大多的傷都拜沈雁回所賜,王梅花一時怒上心來,“你這死丫頭如今有什麼資格這樣盤問我?你好大的口氣。”

眼見沈雁回衣衫盡溼,而謝嬰又站在不遠的暗處,王梅花頭戴枷鎖,手牢牢地抓進牢房的木欄,根本看不清那個位置有人站立。

即便是身處牢房,她那副張牙舞爪,一開口的氣勢還是未變。牢房內一日就放一頓飯,吃的也是粗米夾稻殼,且又被侄女暴打一頓,她壓了好久的怒意正沒有地方發。

眼下沈雁回正站在她面前,豈不是來得正好。

“我說著怎麼由得你來盤問我,我見人探監都是要備好不少銀子的,哪有你這樣上來就問人......我細細一想,你定是使了什麼法子爬上了謝大人的床。你這死丫頭長得就是一副狐媚樣子,我說怎麼前兩日也能尋到謝大人給你做主。怎麼了,一邊尋死覓活地瞧不上我的外甥,一邊又對著達官貴人投懷送抱,你真是好大的氣性啊。”

刺耳難聽的話語像滾珠一般從王梅花的口中蹦出來,做著媒婆的行當,讓她說話一連串也不帶一口喘氣。

“你也是女的。”

沈雁回眉心皺成一團,心底裡陡然生出一股怒意,“在你眼裡,女子但凡能做些事,都需要爬床嗎?”

“本就如此。我聽聞你那舅母也是。憑藉一副狐媚樣子出去賣繡品,那麼多刺繡,我聽聞就單憑她賣得最好,你都不知別人在背後怎麼說的你舅母......表面賣繡品,實則,嘖,你們自己心裡都清楚......啊!你這死丫頭要做什麼!啊!”

“我且問你。三年前的青雲縣,周恆周仵作之女周豔,被你送去了哪裡?”

沈雁回哪還給她唱獨角戲的戲份,她用左手一把扣住王梅花抓在牢門上的手,硬生生地拽出一截,右手提針便刺。

“疼疼疼疼疼!啊!疼啊!”

王梅花的大半截胳膊本就被枷鎖釦著,只漏出手腕部分。如今被沈雁回狠狠一拉,幾乎要將她那截胳膊拽脫臼。

巨大的疼痛朝她襲來,可這胳膊拉扯之痛,遠遠比不上沈雁回扎的那兩針。

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手法,那感受似是有千萬小蟲啃咬般鑽心。

痛、酸、麻這三樣感覺混合在一起,正如將她放於火焰上炙烤。

“我,我真的不太記得了!啊!”

汗水霎時從王梅花額上滾落,方才那張盛氣凌人的臉瞬間變得蒼白異常,而她的慘叫聲更是響徹了整個牢獄。

“搭拉搭拉。”

是其他牢房鎖鏈晃動的聲響。有的蜷縮在牢房的一角,有的在牢門前抓著木欄朝這邊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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