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致命的眼神不斷蔓延席捲了整座雄偉城牆,瞬間覆蓋了沒有盡頭的黑洞,直衝漫天千萬顆星光,如果這是場戰爭,全盤皆輸。
那個人走的時候臉上不帶一絲表情,只留下了瞬間致命的眼神。彷彿從離開視線的那一刻起,與我無關。
音樂製作人跟歌手之間開始那一刻,便不存在感情,兩個人都是在為了所謂的藝術,各取所需。溫存的一夜纏綿以及漆耳的密語是真的,說的我愛你也是真的,甚至比結婚十年的夫妻還要真,還要動情。你在生活中所放不開的種種細節,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
其實我很想知道演員感情的起伏,是怎麼在下一秒去延遲痛苦。那是讓很多人受過傷的人都為之嫉妒,是不是他們已經這樣習慣,到最後成為了麻木。
曾經一個編曲朋友26歲就結了婚,婚後兩人其實挺幸福的。可我這個朋友有個職業病習慣,不管走到哪裡都會習慣性地把憑空而來的一段旋律哼唱到手機錄音裡面。
在商場裡陪老婆逛街,會忽然性跑到一個無人角落,背對著人群拿出手機來哼唱,完全不在乎老婆尷尬的神情以及路人投過來不解的眼光。在老婆放假休息的週末,說好去看一場電影,等半個小時不見蹤影。晚上在家的廁所裡呆一個小時,留下老婆一個人在床上發呆。
還有很多你想象不到但很奇葩的場景,起初還能假裝不在乎,可時間久了總這樣,換做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應該都會受不了吧,最後的句號就是兩人把結婚證換成了離婚證。
等等,這只是一段插敘。
2015年10月的北京早已經立秋快兩個月了,卻依舊沒有將悶熱氣溫趕走的預兆,我在不分白天黑夜的地下錄音棚裡,把一張由8首歌曲形成的專輯放到新建資料夾裡,透過郵箱方式傳送到她的郵箱裡面。
“親愛的,歌曲我修改好發你,能在各大音樂網站上傳,找個合適時間,讓公司幫你上傳就可以了”我略帶有些失望語氣的說。
“好啊,這段時間麻煩你了”對面的她有著我能明顯感受到的喜悅之情。
我儘量讓自己說話語氣顯得平常話一些:“我再請你吃最後一段飯吧”。
對面的她頓了一下,不緊不慢的說:“好啊,最後一次。老地方見.”
這個她,我在這裡簡稱小安。
我們說的老地方在國貿的一家氛圍安靜咖啡廳,因為剛認識的時候總有一些音樂細節方面的問題要相互交談。
我過去的時候,小安已經在等著我了。一個人拿著小勺輕觸Macchiato杯子裡表面的那一層奶油,我曾經問過她為什麼每次都點這個,她無奈的告訴我說她的胃不好,要多喝牛奶。胃不好嗎?每次在酒桌上一杯杯紅酒燃燒著的胃,能好嗎?
坐在小安對面,拉過了她眼前的那杯Macchiato,幫她點了純牛奶,沒等她開口。我笑著說:“就當是我最後一次的關心吧。”
小安衝我翻了白眼。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是無奈的,我也習慣了,畢竟我終歸是她成長路上的一個過客。
“小安,下一步打算怎麼走呢?”我假裝很無意的問。
“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固定男朋友嗎?”她反問了一句與我的問題無關的。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因為我要往上爬,就像咖啡裡散發的香味挑逗著水蒸氣往天空之上游走,它們看不到盡頭卻想要在最高地點綻放。同樣的我也看不到我的最高點究竟是哪裡。年輕不就是該這樣,趁著還有身材上的資本去遊走在夢想與現實之間。都走了這麼久了,不拼個你死我活,哪裡甘心就這樣收手。”說著這些話的同時,小安臉上沒有透漏出任何表情,像是在自言自語,彷彿我根本就不在她的對面坐著。
接觸的藝人多了,其實有時候我挺羨慕她們那種對生活完美的演繹氣場,在被一群人包圍的面前,他們還能自然透露出屬於劇本完美的表情。
小安掏出包裡的香菸,點著,深吸了一口,給我講起了她的故事。
其實剛入圈的時候小安也深深愛過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個人渣。那時小安剛來北京,非常缺少安全感。是在簽約公司後第一次聚會上認識的,他很優秀,是公司投資人之一,那次主動跟小安喝酒之後,就這樣認識了。他叫王皓。其實不存在一見鍾情,是王皓的一見好感而已,因為兩人的地位使得小安沒有說一見鍾情的權利。
因為王皓的好感,使得整個公司都鬧得沸沸揚揚的,小安身邊的藝人朋友都很羨慕,說小安有這麼一個靠山以後肯定步步高昇。每次一起排練的只要王皓過來,舞蹈老師都會很識相的說休息,跑過去套近乎,時間久了發現主要是來看小安的,於是舞蹈老師從剛開始對每個人的嚴格,到後來對小安一個人個人開了後門。而小安也很享受這種感覺,時而久之自然成了王皓女友。
開始的時候可能都是新鮮感至上的,主動幫小安安排了很多節目通告,聯絡各種影視方面人員進行包裝,這些資源對當時的小安來說都很重要。算是一種依賴吧,小安很樂意的接受著,並將自己能付出的都給了王皓。
可是這種新鮮感僅僅持續了一個多月,在一次公司高層聚會上,大家都喝多了,其中一位年老者李叔對王皓說:“這是你新女友?挺不錯的。”
王皓笑著說:“怎麼樣?要不要我借你玩玩。”
小安當時也喝多了,沒有聽清兩人的對話。酒局結束的時候,王皓在酒店頂層開好了房間,在小安洗澡的時候走出了房間,之後李叔進來。
之後的事情可想而知,小安如果想要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就沒有反抗的資格。
被黑暗包圍的眼眶顯得格外熾熱,誰敢在此刻心甘情願把底線都交出來,連催眠都失去了本身的執著,何況眼淚已經留下卻看不到鏡子裡的顏色,等到天亮才發現這一切都像是被改變的。
這個故事僅僅只是開始,接下來的小安將自己的喜怒哀樂全部都偽裝起來。肉體也好,靈魂也好,很多時候都是被動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