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眼睛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很難想象有天我會花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來翻完一個人的微博。
從起初的幼稚到後來的成熟,原來參與一個人的人生,如此簡單。
昨天娜娜給我快遞過來的請柬是完全沒有徵兆那種的,也不提前電話通知一聲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當快遞小哥打電話到我公司的時候,心裡還在想,是誰這麼好,寄錯了地址讓我撿了個大便宜。
隨著時間的消逝,讓我一步步開啟婚禮請柬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年齡真的不小了,原來她要結婚了。請柬是兩份,還有一份是老江的。這就是為什麼她沒有提前通知我的原因吧。
娜娜是老江在初中暗戀的第一個女孩,後來他說也是最後一個,暗戀一個人太自討苦吃了,明明一句話就可解決的事情,非要拖著拖著,拖到最後白白浪費了美好的青春。
因為在畢業那天,這小子喝大後直接跳到了飯桌上,隨手拿起身旁的啤酒瓶當話筒唱起了羽泉的《最美》,旁邊同學也沒人勸說,畢竟最後一天了,只要盡興,做什麼都可以。
當唱到副歌部分的時候,老江將眼睛直勾勾的盯住娜娜的身體,撕心裂肺將吼唱了出來:娜娜在我心中是最美,只有相愛的人最能體會,你知道,我愛你,那是含糖的滋味。
所有人都大笑了起來,對老江豎起了大拇指,然後看娜娜的反應。
娜娜攥住拳頭慢慢地站起身來,努力對著老江擠出笑臉問:“我美嗎?”
老江想都沒想:“美,你絕對是我見過最美的。”
下一秒發生的事情讓老江懵懂了,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娜娜用手端起桌子上的可樂杯,快速端過頭頂倒了下去。
然後強顏歡笑著說:“現在不美了吧。”
老江慌忙上前想幫忙擦掉,桌子上一盤還未吃完的果盤被他踩在了腳下,順勢從桌子上劃了下來,倒地後左半側臉緊貼在娜娜的粉紅色運動鞋表面。
娜娜在這個時候是徹底對老江失望到絕望了,抽出被老江牢牢抱住還很享受的鞋子,沒有說一句話轉身就離開了。
老江起身朝著門口追去,但沒跑出兩步被我們攔了下來,說要不醉不歸。
其實我們是不想讓他出去讓關係變得更加尷尬,現在喝酒了,可以當做玩笑明天就過去了。如果追出去,可能就是畢業後的形同陌路了吧。
老江那天晚上喝到最後居然蹦出了句感覺自己失戀了。
我抬胳膊就是一巴掌呼到他的後腦勺,就這麼一下就讓我手掌腫了兩天,這貨當時居然都沒有感覺。
打完雙眼看著紅腫的手心,我哭著說:“你戀愛了嗎?就失戀了。”
老江看著擠出了一滴眼淚的我:“陳旭光,我失戀了都沒哭,你哭什麼哭啊。沒聽到剛才我唱歌的時候故意改的歌詞啊,我就是想讓大家誤會他是我女朋友,暗戀了她整整兩年,最後想要一點虛榮心不過分吧。”
我說:“我替我的手感到不值。”
老江說:“哭吧,哭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說完倒身跪在我的身邊,抱著我的大腿狠狠哭了起來,留下了一群不明所以的眾人。
如果故事的劇情就到這裡結束,會不會是最圓滿的,起碼還很年輕,起碼受了傷第二天還能照常笑著爬起。
即便現在再也不會為次買單,但那揪心的疼痛早已爬近了肉體細胞裡面,隨時都會甦醒過來給你致命的疼痛。
娜娜上了高中後談過一次戀愛,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分手了,便開始好好學習,想著考一所理想的大學。
老江高中發育挺好的,個子沒一個學期便超過了一米八,臉上的輪廓逐漸成形後成了班草。有好幾個女孩都在追他,可他守身如玉,一次都沒談,還信誓旦旦的說:“我這輩子非娜娜不娶,如果他將來要是敢不跟我結婚,我非要從俄羅斯運上一飛機炸彈,將她的婚禮現場炸得稀巴爛不可。”
兩人也時常有聯絡,關係也僅僅維持在打個電話而已,遇到心情不錯的時候跟答應老江一起吃頓飯,能讓老江前一天晚上開心到徹夜不眠。
大學後娜娜遇到了個自己很中意的男孩,只不過他沒有選擇跟老江初中那樣憋在心裡不說,而是主動開的口。
結果不用想也知道,一大美女送上門,哪有不要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