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
夙杳將舟中的裘衣遞給我,坐在船廂一側,抿了口茶。
“你說要教我法術,又不知道要教給我什麼,你這不是言而無信?”
我站在船廂的一旁,緊了緊身上的裘衣。
萬籟俱靜,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周圍靜的可怕。
夙杳似是有些許無奈,搖了搖頭,不作聲。
下了雪的漾湖亭仿若仙境,紅木金頂的亭子在寒風中屹立著,擺著黑子白棋的石桌被風雪掩埋的看不出原先的樣子,往後走,就是粉磚黛瓦的屋居。
下了船,腳下鬆鬆軟軟的泥土溼答答的,湖水也結了一層薄薄的冰,輕輕踩上去就開裂。
“先吃過飯菜吧。”
夙杳從廚下端出幾個熱騰騰的碗碟,菜香就撲面而來,我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已經兩天沒有吃過飯的我,確實很餓。
“你不吃的嗎?”
我接過夙杳遞給我的碗筷,卻發現他沒有半點要就餐的意願。
“修道之人,無需這些。”
夙杳沏了茶,坐在我的對面,慵懶的靠著靠著椅背。
黑鬢,墨髮,白衣,紅唇,簡直攝人心魄。
“那你怎麼會做?”
我囫圇著盤中的飯菜,口齒不清的問他。
“你話怎麼這麼多。”
夙杳輕輕地看了我一眼,抿了口茶。
撇了撇嘴,我咬著口中的餐食,突然得出了一個結論。
夙杳的飯,很好吃。
一頓風捲殘雲過後,我摸著肚子,滿意的吧咂吧咂嘴。
夙杳站在窗前,漫天的雪花落在他的眼上,鼻尖上,空明的積雪將他映襯得更加白皙。
我拿了火鉗,擺弄著爐中燒得通紅的煤炭,雙眼時不時向夙杳的方向瞟過去。
“夙杳。”我站起來,凍得發紅的手算是暖和了一點,“你什麼時候教我法術啊。”
我打著寒噤,恨不得將自己整個人塞進碳爐。
“學什麼法術。”
夙杳轉過身子,合上窗戶。
“都可以啊,就像……就像你上次和治姬打起來時候用的那種。”
我弄了弄凍得發紅的鼻子。
“這種法術,你學不來。”
夙杳坐在桌案旁,喝著那杯一千年也喝不完的茶。
“我怎麼不能學啊,除了這種法術,也沒有可以學的了啊。”
我提著裙子,跑到桌案前,席地而坐。
“世間之法,千千萬萬,豈一門而止?”
夙杳給我斟了杯茶,不緊不慢的說著。
“你可知曉通天之術?”
我疑惑地看著夙杳,晃了晃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