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濤陰陽怪氣道：“喝藥？你的心臟都已經被汙染了，再好的補藥也是浪費。”

厲綿綿聽了也不惱，仍是掛著甜美的笑意。

“爺爺怎麼能這麼說自己的親孫女呢？把我變成這樣的人不正是你嗎？”

“哼！誰知道你這個怪物會被厲霆淵給帶出來，如果知道你出來會殺了思韻，當初就不該讓你活著出實驗室！”

厲綿綿安靜地走到溫濤的身邊，站在他的輪椅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幕後黑手果然是你呢！我親愛的爺爺。”

稚氣的聲音像是地獄來的催命符，精準地貼在溫濤的心中。

他不自覺地就沒了剛才的硬氣：“你是來報仇的吧！”

然而，厲綿綿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她歪頭，“我是特意來參加您的壽辰的。爺爺，三年沒有見到我，你就不想我嗎？”

“想念？是啊，我想你快點死，念你永不超生！”

“爺爺，您怎麼還是如此惡毒啊！”

溫濤冷哼：“比起你來還是差遠了。”

厲綿綿嘴角弧度垂下，冷冷道：“我還以為失去了兒子和兩個孫女的爺爺會有所改變，可是我錯了，您還是這麼讓人怨恨。”

“既然如此怨恨我，你就快點殺了我吧！不然，我活下來一定會找你報仇！”

溫濤說的有些急切，彷彿在這裡等待了許久，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

厲綿綿不解，本能地舉刀，刀尖停留在了他的心臟上頭。

溫濤緩緩閉上雙眼，表情寧靜。

是從小到大，厲綿綿從未見過的神情！

“報仇？這話真是可笑，爺爺您要找我報仇？哈哈！”

溫濤此時此刻說這種話，不是故意惹人發笑嗎？

不禁笑出聲來。

是想殺了他，可是，還沒有問出來想問的話，再加之，剛才和齊彧在外頭那麼大的動靜，溫濤不可能不知道。

這個老奸巨猾的人，肯定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和齊彧周旋之後體力有些匱乏，雖說恢復力增快了，但也不是瞬間能夠自愈，還是小心為上。

厲綿綿垂眸片刻，忽而轉為嬌糯的少女，乖巧蹲在了溫濤的面前。

她杏眼圓潤，略微蒼白的臉頰滿滿的膠原蛋白，有些泛白的唇可愛的撅起，像是普通的少女向爺爺撒嬌一般。

和外表一樣甜美的聲音輕輕地漂浮著。

她說：“爺爺，孫女怎麼會捨得讓您死掉呢。”

說著，趴到了溫濤的膝蓋上。

如此看來，好是一副溫馨的祖孫和諧的美畫，然而，畫面中的兩人心中各自思量著。

溫濤也配合著厲綿綿的演出，故作慈祥地摸了摸她的髮絲。

就在接觸到這熟悉的觸感時，老人的眼中猛地浮現上悲傷的神情，他忽然低頭，萬分憐愛地看著埋在他腿上的人。

這一刻，彷彿透過她，看到了另一個喜歡在他面前撒嬌的少女。

感受到輕輕搭在背上的手開始顫抖，厲綿綿抬頭，關切道：“爺爺是哪裡不舒服嗎？”

陌生的臉蛋，陌生的聲音，讓溫濤從幻境中醒來。

不，這不是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