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傍晚一直到深夜,溫時城在厲綿綿耳邊時而開心,時而難過地回憶著兩人小時候的事情。
直到說累了,叫人送來了熱水,親自替妹妹擦拭著臉和手臂。
還不忘碎碎念著。
“小綿,如果我們父親還在,有他的庇護,有他嚴格的教導,你肯定不會走上歧途。
可是父親不在了,二哥就不得不代替父親教導你。
長兄為父,作為你的長兄,我卻沒有盡到應盡的責任,眼睜睜數次看著你沉浸在黑暗中,卻不能阻止你的罪孽。
不僅是你,二哥也怨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在你最需要的時候陪伴在你身邊。
小綿,二哥決定了。
即使李氏姐妹是你殺的,二哥也不會怪你,是二哥沒有教好你,都是二哥的錯。你的一切罪惡,二哥替你背下......”
床上的人兒沒有回應,門口卻傳來“砰”的巨響。
霸道而又清冷的聲音伴隨著粗暴的踹門聲響起,“溫時城,不準碰她!”
聽到熟悉而又充滿怒氣的聲音,溫時城起身,回頭。
只見厲霆淵風塵僕僕地出現在病房內,一臉的疲態,卻掩不住身子泛出的寒意和怒氣。
厲霆淵佈滿血絲的眸子怒視著溫時城:“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躺在這裡?”
說著,厲霆淵大步入內,立與溫時城面前。
兩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挺直了腰桿,四目相對,火花碰撞。
彷彿冰冷的黑暗同那溫暖的光芒對抗,整個屋子的空氣都凝固出一股緊張又壓抑的味道。
許久,溫時城悠然開口:“厲總放心,茗雅是我溫氏的醫院,也是全X國最好的醫院,我會給她最好的治療,也會親自陪伴在她身邊。”
厲霆淵眯眼,“不需要,我要帶她走。”
即便再溫和的人,強硬起來也不容忽視,溫時城堅持:“她是個病人,現在帶走她不合適。”
厲霆淵聞言,冷笑:“呵!”
而後,猛力的一拳毫不留情地砸在了溫時城的眼眶之上。
巨大的衝力打的溫時城踉蹌後退。
溫時城也怒了,連帶著積攢下來的怨氣,眼中多了些惱怒。
他上前,毫不客氣地一拳回敬過去。
霎時,原本安靜的病房裡傳出了‘乒乒乓乓’的或是東西掉落,或是碰撞的聲音,以及男人或是溫潤,或是清冷的悶哼聲。
厲霆淵惱,這個如玉的男人多佔用了她十幾年的青春。
溫時城怒,這個如冰的男人佔據了他最重要之人的心。
兩個男人藉著這個機會,肆意發洩著心中的怒氣和妒忌。
南北閥的兩個總裁,竟是像小孩子一樣,在厲綿綿的病房之中大打出手。
而床上之人,聽到身邊的打鬥聲,緊閉的眼眸稍稍動了動。
纖長的睫翼顫抖著,可是卻睜不開,也醒不來。
反倒,陷入了夢魘之中......
厲綿綿在心中吶喊者:“哥哥......二哥.......你們不要打,不要打啊!”
奮力掙扎過後,厲綿綿猛地睜眼。
然而,入目不是黑夜的病房,而是三年前,強烈的白光之下,那間純白的鏡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