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綿綿揉了揉眼,可是周圍的一切仍是沒有變化。
四周是熟悉的一片白,毫無雜質的純白色,就連自己身上的黑裙也不知何時換回了三年前的白裙。
厲綿綿慌張地跑到鏡內側,用力地砸著鏡牆,卻無人應答。
三年前剛到這時也是那般,日沒夜地哭喊,呼救,砸牆......
可是,沒有人救她,沒有人同情她,沒有人可憐她。
只有張宇,會在這種時候給她注射病菌。
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劇烈疼痛,侵染著內臟到骨肉,遠比刀割火燒疼痛甚千倍。
腦中也隨著病菌的蔓延而多了喧鬧嘈雜的尖叫與呼喊,折磨著她的大腦,撕裂著她的神經。
只有當張宇送進那些染了血的肉時,拿刀刺進肉中的綿軟之感,濃郁鐵鏽味的血腥氣息掩蓋口中的苦澀,才能讓她得到片刻安寧。
忽而,鏡子外,看不見,卻能清晰地聽見那令人作嘔的聲音。
“我的小寶貝,給你一筆一筆雕刻出來的五官,你還滿意嗎?”
多麼熟悉的話……
“綿綿,你怎麼可以變得膽怯呢,你怎麼可以停下你美麗的殺人動作呢?”
厲綿綿皺眉,張宇在說什麼?
門外的人依舊說著:“你竟然被一個蕭伊月玩的團團轉,綿綿,你身心都是屬於黑暗的,怎能躺在陽光的床上安然地睡著呢。”
聽到張宇的話,厲綿綿痛苦地搖頭。
“綿綿,你連刀子都不敢舉了嗎?你為何如此無用了啊?”
無用?
張宇竟敢說她無用?
霎時,憤怒、狂躁的情緒匯成尖叫在耳邊叫囂,想要撕裂一切的瘋狂吞噬了所有的理智。
厲綿綿整個眸子都浸了血色,失了瞳光。
這一刻,無法思考,無法控制情緒,也忘記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