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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悅嵐身世

“你們……你們有沒有在一起過?”她囁嚅著,因為緊張,手心都開始冒汗了。

白木姚被她這突然而來的一句弄得俊朗的眉頭一皺,“在一起?”

他失聲笑了起來,“我與她唯一的一次最親密的接觸,便是那一夜她一個人在御花園裡踱著步子,似乎在想什麼心事,我剛好路過,便走過去陪她,然後,我們在亭子裡喝酒,我們說了好多話,這是我聽她說過的最多的話,我還喝了很多酒。後來,天突然下起暴雨,我扶著她釀釀蹌蹌地到了我的房間。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便躺在了我的床上,而她卻不知什麼時候走了。”

“那一晚,她留在我房間的味道,我一輩子也忘不了。”白木姚幽幽地道。

“你們進了房間,然後什麼事也沒發生?”司徒南芸看著他道。

“沒有,要是有,我能什麼都不記得嗎?”白木姚顯然有些生氣她的亂猜。

“是不記得,還是沒發生?”司徒南芸有些不依不饒地問道。

她不相信兩個相愛的男女在喝醉了酒的情況下,居然什麼也沒做,哪怕一個吻,一個擁抱也沒有?她有些不相信,白木姚前後的話裡不一致,“沒有”和“不記得”之間不是一個概念,況且,林悅嵐之所以像她,只是因為叔侄關係嗎?

“你……不要詆譭念瑤的清白。”白木姚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瑤妃與你關係如何,這一點也不減損她在我心中的形象,相反,我更理解她,更敬重她。她為了保護一個她愛的男人,可以將這段感情深埋心中,瞞過了任何人,包括你與先皇,寧願自己一個人啃噬孤獨滋味。”司徒南芸侃侃道,然後她的話鋒一轉,語氣也輕柔些許,“你也知道,當年先皇的身體不太好,瑤妃腹中的孩子還沒誕生,他便過世了,況且,你與林悅嵐很像。”

白木姚以前從未將這些串聯起來想過,縱然他也曾懷疑過,此刻,司徒南芸的話如同一劑清醒的藥一舉擊中他心中混沌不清,卻又困惑不已的某處。因為那一晚他做了一個清晰得如同真實發生的夢,他夢見自己與念瑤行了夫妻之事,而且醒來後,他竟然還聞到了念瑤留在枕頭上的髮絲餘香。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與她……有了夫妻之實。”白木姚怔怔地道。

“夢?只是一個夢?”對於他的回答,司徒南芸顯然有些遺憾。

“我還聞到了在枕頭上頭髮的香味。”白木姚自兀自地說道,此刻的這一瞬間,他自己已分不清那是夢,還是真實發生,那枕頭上的香味是真是存在,還只是他心裡產生的幻覺。

“有一種香叫做‘如幻似夢’,點上這支香,會讓真實發生的事像一場夢一樣留在人的記憶裡。”司徒南芸想了一會兒說道。

白木姚猛地一顫,他記得念瑤曾經提到過一種香,說會讓人很快進入夢鄉,那一天,他清晰地記得她就在他的房間裡點上了這支香。

看著白木姚此刻震驚詫異又茫然無措的樣子,司徒南芸便已猜到真相是什麼了。

看來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將陌生的他們連結捆綁在了一起,將塵封多年的不為人知的真相找了出來,讓那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有了一個清晰的結論。

真相水露石出了,但司徒南芸心中彷彿壓著一塊石頭一般沉重,她費了好大一股力氣才走出白木姚的房間。

她猜測著白木姚是因為惱恨著先皇和盛德皇帝,與天衍王朝的死對頭鬼煞老主史以鑑結為了莫逆之交,共同對抗著天衍王朝。她不知道白木姚多大程度上參與了鬼煞的事,但她肯定他之前一定幫著史以鑑對抗過以前的青閣,現在得風宗,就像那一晚的一樣,他設計了風宗,並且冷血無情地看著風宗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地倒在地上,冷然地如同看著一樁樁倒在地上的木頭一般。

林悅嵐要是知道他有這樣一位父親,不但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還與他廝殺對抗了這麼多年,殺了他很多的風宗兄弟,是他誓死也要滅掉的鬼煞的人,他如何能想得通?而且,他母親瑤妃的死,雖然沒有與白木姚有直接的關係,但也是因為鬼煞從中作梗逼死了她,他會原諒白木姚這樣一位父親嗎?另外,白木姚這一邊,他與鬼煞主史以鑑關係密切,以後會繼續留在鬼煞嗎?會繼續與風宗作對嗎?

她一夜思緒沉沉,輾轉難眠。

第二天早上,司徒南芸轉動著疲憊的眼睛,披衣下床。

院中樹木的枝條上覆蓋著昨日還未融化的冰雪,枝頭低垂著,一副焉然無力的樣子。昨日夜裡又是低溫,未消褪的雪上凝結成了一層厚厚的冰,地面溼滑難行,腳底下的雪不再是之前蓬鬆的狀態,而是一層冷硬連一個腳印都難以烙印的冰。

冷風吹面,倒是吹跑了她昨日一夜未眠的睏意。走著走著,她不由之主地到了白木姚的房間。

院子裡,沒看到白木姚的身影,她正待離去,突然背後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你來了,就一起吃早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