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掌燈時分,青黛城開源藥堂內,中毒之人已是人滿為患,幾個坐堂的大夫和夥計們正忙得大汗淋漓。
那些喚者中毒的症狀不一,大夫一時間難以診斷所中何毒,只靠普通的解毒藥草續命,不時有人死去,正在他們一籌莫展之時,林悅嵐和司徒南芸等一行人正好趕到。
那掌櫃的如遇救星般兩眼放出了光芒,忙將他們請進了內院。
司徒南芸顧不上辛苦,便去看那些中毒之人了。
所幸,史以鑑他們純碎是為引他們進入青黛城,並沒有在下毒方面多費心力,因而這些人所中的毒與逍遙林外那個人種的毒一樣,均為五毒散之毒。
她給這些人配好了解藥,也查詢出了中毒的源頭。
中毒者一部分服用了來自青黛河的水,那河水原也清澈,一直作為青黛城百姓的飲水之緣,可是昨夜起,那河水變得泛黃,還有一股氣味,百姓們一時間找不到可以代替的水源,仍是喝了那河中的水,這才導致中毒的發生,還有一部分是吃了從西市購買來菜果家禽之類,這些食物都被下了毒。
風宗的不少人已貼上告示,防止人再喝河中水和來自西市的食物為中毒,但這些告示貼出去時夜幕已深,知曉情況的並不多,源源不斷地有人中毒。
因為送進來的中毒者越來越多,他們帶過來的人手很快便不夠用了,加之,時間甚為緊迫,司徒南芸忙得腳不點地,兩三個時辰沒歇一口氣。
嚴玉馳、朱弄玉他們命人將制好的解藥藥丸送至街頭藥店各處,救助那些中毒的患者,也忙得暈頭轉向。
青影則被林悅嵐派去了打探史以鑑的動靜,聯絡風宗人疏散城中百姓,忙到大半夜方才歇息。
林悅嵐排程各處力量並將接下來幾天的大小事務安排妥當後,來看司徒南芸,見著她忙碌不停的身影,很是心疼,恨不得以身代之。
他給司徒南芸端來了茶點,但她顧不上吃,將之晾在了一邊。
“芸兒,這些熬湯、製藥之事就交給別人去吧,你忙了一整個晚上,該歇息了。”林悅嵐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汗。
“本來人手就不夠,這些解藥是用來救命的,可耽擱不得,現在大家都很忙,我怎好獨自一個歇息。”司徒南芸邊將藥放進藥罐子裡,邊回頭對他道。
“你現在身懷六甲,身子要緊。”林悅嵐奪過她手中的藥罐,放在炭火上,手執扇子,呼呼的扇了起來。
見他一身不染纖塵的白袍在炭火藥罐之間來回,俊朗無雙的面色在那煙氣中薰染,被推到一旁軟椅上休息的司徒南芸有些心疼,心疼之處還有些點點的甜蜜氤氳飄蕩開來。
“夫君,這些藥很難熬的,還是我來吧。”她道。
“除了像芸兒一樣生孩子是我所不能之外,有什麼事可難道你夫君我的?”林悅嵐從煙火中回頭,笑著看了她一眼。
司徒南芸疲乏的臉上浮現出了笑意,“是,芸兒的親親夫君除了不能生孩子之外,啥都能幹,芸兒的夫君是這世間最厲害的人物。”
林悅嵐想讓她早點歇息,遂都用起了大火,噼裡啪啦的炭火捲起了熊熊的火苗,那炭火上的藥罐蓋子險些被裡面的藥汁掀翻了。
司徒南芸趕忙道:“夫君,你一直用大火,那藥罐裡的藥會被熬乾的。”
林悅嵐遂從善如流改用了小火,看著他這麼一個清貴公子在火爐邊忙活著,司徒南芸腦補了下如果境靈域的那玄一玄二兄弟二人看到他做這些人間煙火之事,會是一番什麼樣的感受,想著想著,不免笑了起來。
這時林悅嵐走了過來,摟住她,”芸兒在笑什麼?”
“沒笑什麼,”司徒南芸抬眸看向他,“夫君你熬藥可不能分心。”
“藥已經熬好了,咱們歇息去吧。”林悅嵐將她扶起來。
“這麼快?”司徒南芸著實也困了,打了個哈欠。
走到炭火旁,親自驗證了那藥湯的成色後,點了點頭,“夫君神速啊。”
……
龍檀客棧內,森羅使向史以鑑彙報情況。
“主人,按您的指示,開了青黛城城門,放那林悅嵐和司徒南芸進來,但今日屬下並未見他們進城來。”森羅使道。
“這不太可能,林悅嵐他們不可能置這些百姓的生死不顧。”史以鑑臉上帶著些許疑惑。
“有還有其他異常情況?”他瞥向森羅使。
“城中有不少中毒的人居然好了起來,屬下打聽是開源客棧的大夫們研製出瞭解藥。”森羅使道。
已是掌燈時分,青黛城開源藥堂內,中毒之人已是人滿為患,幾個坐堂的大夫和夥計們正忙得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