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趾高氣揚、高高在上的楊氏不一樣;她心腸軟,好說話,這種人是最好拿捏的。
一旦她答應了下來,自己就等同於將當家主母拉下水,從此這許氏就不得不幫著自己一同瞞天過海。
這對自己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馮氏此話一出,海棠立馬反應過來,她顧不上尊卑當場插話道:“馮姨娘,這造孽的事你還是找別人吧,我們家主子懷著殿下的血脈,就算是為孩子積福,也絕不會幹那有損陰德的事。”
馮氏一聽這話,頓時就著急了。
她跪在地上用膝蓋急促地移動到了許衛秋跟前,一把抓住她的裙腳:
“娘娘,求您了,只要過了此關,妾身保證日後潔身自好、安分守己,絕不再與那行慎見面。”
“你先起來說話。”許衛秋起來要扶她,這馮氏卻鐵了心,跪在她腳邊就是不起。
她這姿態令許衛秋覺得對方有趕快鴨子上架的架勢,而自己就是那鴨子。
她臉一沉,說道:“你要堅持一直跪,那就跪著吧。”
見她臉色陰了下來不高興了,馮氏心裡頭咯噔一下,雖然同是陵王的女人,但兩人平日裡交集並不多,這許氏的脾性她還是拿不準的,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磨磨蹭蹭地站了起來。
許衛秋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
她看著馮氏說道:“馮姐姐,我跟你說,在本人的眼中生命皆是平等的,不分貴賤,任何一條生命的到來都是上天的恩賜。”
要她親手扼殺一條生命,就算是一個未成型的胚胎,她是不願意的。
海棠說得沒錯,即便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也不能那樣做,她這個人雖不迷信,不信神不信鬼,卻相信因果報應。
“但我可以出面替你向王爺求請,讓他成全你與那行慎和尚。”在她看來,這是最佳的處理方法,有情人終成眷屬,王府內又少了一名怨婦,皆大歡喜。
此時,許衛秋還是覺得自己的夫君是很好說話的。
趙彥近年來對她寵愛,令她忘記了當年的自己是為何會對那少府大人敬而遠之,忘記她的丈夫當年在古凰山是多麼的不近人情,多麼的殘暴。
然而馮氏卻是清醒的,聽了她這話,不俗的臉孔是一陣青一陣白。
眼前這女人還是太天真了,自己卻不傻。
這陵王是什麼人,那是掌管著朝廷兵符,一上之下,萬人之下的攝政王。
這天下男子都一個德行。
他們可以對自己任何一個妻妾不聞不問,卻絕不能容忍任何女人往他頭上潑髒水。
一旦陵王知曉了此事,自己是死無葬身之地。
還求情?那不等於自掘墳墓嗎?
就算這陵王當真饒了她,可她一個女人失了貞,那也是天下難容;孃家人要面子,更會以有她這樣的女兒而引以為恥。
外人更是指指點點,屆時,自己只怕會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再者說,自己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方與那行慎行了苟且之事,露水姻緣,她從不曾想過要與那和尚過一輩子。
這行慎只是一名棄嬰,打小四處行乞,靠偷拐搶騙長大,就是個市井混混,出家為僧也是為了混口飽飯吃。
除了有一副好皮囊他還有什麼?他甚至連他自己都養不活,拿什麼來養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