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這能行嗎?”
“這有什麼不行的,高句驪這些北邊的國家就不說了,難道?和三韓,我們還搞不定嗎?這可是小一百萬人口?”
張涵說起這個來,那是心花怒放,可算逮著這一撥了。
“嗯,這倒也是!”
戲志才一想,也是這麼個理。一個個小國家,多的才一兩萬戶,就算全民皆兵,一次面對的敵軍,也就是三五萬人頂天了,沒有道理會搞不定的。
這一百萬奴隸能頂多少事呀,徭役的事一下子就解決一小半了。再摟草打兔子捎帶向北邊發展一下,那真是做夢也會笑!
戲志才想到這裡,立刻就動心了:
“主公,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文臧,你儘管放心!”張涵伸手把車廂裡的一個抽屜拉開,取出厚厚一摞地圖來:“這三份是三韓的地圖,這份是?的地圖,這份是東沃沮的地圖,這是……”
戲志才接過來一看,前幾份地圖都是一比五萬的軍用地圖,每個國家還有一份一比五百的軍用地圖,連一條小路、一顆樹都標的清清楚楚。由此可以看出,張涵對這些地方,是覬覦已久了。
張涵很不情願地發現,自己出生在大漢國的末期,戰亂即將降臨。不過,隨著他對這個世界的瞭解,張涵驚訝地意識到,大漢國正處在一個承前啟後的關鍵時期。南蠻北狄東夷西戎,都沒有形成自己的文字。一旦征服之,就能夠將其同化,而朝鮮半島分裂成七十九個國家,倭族三島更分裂成大大小小上百個國家,皆是不堪一擊。換句話說,只要有人推動一下,大漢國很容易便能夠統一東亞,同化所有的異族,並將南海便成大漢國的內海。
私下裡,張涵多少次心潮澎湃,可時機未至,他從來沒有對人提起過。今日說起這事,他不由得滔滔不絕,怎樣進攻,怎樣佔領,怎樣同化――出於對勞動力的渴求,他的設想不可避免的向著黑暗化傾斜。
戲志才越聽越驚詫,張涵顯然花費了極大的心血在此處,可他從不覺得,這些蠻夷有什麼重要的,值得下這麼大工夫:
“主公,等等!不知主公何以如此重視這些蠻夷,自古以來,得中原者得天下,北地苦寒……”
戲志才所言的,終不能脫出前人的窠臼。張涵卻沒有絲毫看他不起。戲志才非是能力不足,而是見識不夠。張涵知道的,戲志才聞所未聞。他立足於四極八荒看問題,而張涵著眼於地球看問題,層次上的差距,決定了看法的不同。張涵斟酌了片刻,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以說服自己的得力謀主:
“文臧,大漢國居天下中,四下裡都被蠻夷所包圍,但是,綜合考慮,大漢國的禍患在北不在南……”
這是共識,戲志才自然不會反駁。
南方的山越即便能橫行一時,但他們是步兵,又只善於山地作戰,並無力動搖大漢國的統治地位。而北方的狄戎是遊牧民族,擅長弓馬,上了馬,人人便是戰士,來去匆如風,先天便處在優勢地位。勢弱的時候,可以搶了就跑;勢強的時候,則會危及國本。而且,塞北是苦寒之地,大漢國即便贏了,也不能佔據。過上百十年,就會有新的遊牧民族遷過來,形成新的威脅――頗令人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感慨。
“其實,把眼光放的遠一點,夫餘、倭族三島,未使不是我大漢國的威脅。夫餘眼下有八萬戶,四十多萬人;倭族三島有七十餘萬戶,三四百萬人……”
戲志才眉頭微蹙,這話他可不能同意:
“主公,那夫餘也就罷了,倭族遠隔重洋,如何能威脅到我大漢國?”
這還真不太好解釋,張涵純粹是倒推因果,才得出這個結論的,他沉吟道:
“正因為遠隔重洋,倭族方有威脅我國之能力……至於重洋,那不是問題,海軍艦隊你心中應該有數,攜帶一月的補給,也能一次性投送兩萬戰士――倭島盛產樹木,缺乏的,只是造船技術而已!”
“……”
戲志才搖晃著腦袋,按照張涵所言,的確是有可能發生,但他總是無法相信這一點。只不過,他並不瞭解倭族情況,也就無法反駁了。
老實說,如果沒有外來勢力干涉,倭國永遠也不會威脅到大漢國,但這事張涵知道,戲志才可不知道。況且,在遙遠的未來,自會有外來勢力遠渡重洋的。張涵決心將可能性扼殺在搖籃裡,想來倭人能夠完成了其夢寐以求的“棄島登陸”夢想,也會感激他的。然而,張涵是個謙虛的人,做了好事就不用留名了。
戲志才晃晃腦袋,把倭瓜拋在腦後
說點自己清楚的:
“好吧!就算如此,可北狄西戎也不是好惹的!如何能夠將之掃平?”
“嗯,這話也是!”
張涵點了點頭,要是好消滅,大漢國也不需要準備一百年了。
“文臧,北狄西戎中有威脅的,不過是四個:鮮卑、羌族、烏桓和南匈奴。確切地說,是鮮卑和羌族,烏桓和南匈奴的威脅都不大。我們此次北上,烏桓只怕是難以維持了……”
“主公,這個應該不會有問題,可惜倉促了些兒,不然的話,再過幾年上谷烏桓就會瓜熟蒂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