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你渾身上下都溼透了,去把衣服烤乾吧。”裴盛陽道。
她剜了裴盛陽一眼,道,“我有衣服呢,外面還有一件工作時穿的白大褂。”
“怎麼,你打算是真空穿?還是穿著溼衣服,外面再套一件白大褂?”裴盛陽看了宋善美一眼,“貼身穿著溼衣服,準備扛到明天?你就不怕生病?”
什麼叫真空穿?宋善美又羞又惱,紅著臉,顯現出了怒色。
這種挑逗的話都能對一個陌生女孩子說,真輕浮!
還沒等她說話,裴盛陽又道:“你安心在這裡將衣服烤乾,我在外面等。”
說著,抱著箱子朝門口走去,一面看了一眼宋善美,道:“想什麼呢,真是的!”
那最後一句話,明顯是在說宋善美。宋善美倏地紅了臉,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裴盛陽出了門,一手拉著門把手,回頭對宋善美說道:“從裡面反鎖了吧,放心,我不會偷窺的。我可沒那個愛好。”
說著,就砰的一聲,將門拉上了。
門關上了,宋善美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覺得空氣也沒那麼壓抑了。
男人說的沒錯。
她要是繼續穿著這件溼衣服的話,別說明天了,保不齊待會兒就感冒了。
到時候,生病難受不說,又要耽誤課,還上不成班,還得花錢看病,得不償失。
宋善美反鎖了門,就將衣服脫了下來,放到電暖氣上烤。
一面烤,一面思緒在亂飛。
想到隔著一扇門,自己裸著個身子,外面還站著一個男人,近在咫尺,宋善美就有些慌。
她背對著門,坐著,一面心慌意亂的翻著正在烘烤的溼衣服,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萬一,對方突然破門而入怎麼辦?
宋善美不安的扭頭,時不時的看向那扇木門。門鎖,並不是很結實吧?木門,也不大結實吧?像他那樣的體格,一腳就踹開了吧?
宋善美連忙站了起來,用手抓了衣服,捂在了胸前,連忙跑到了門前,用力將一個空架子挪到了門上,頂住了,這才稍稍安心。
貼著門,聽了一小會兒,沒見外面有什麼異常動靜,宋善美才重新回去烤衣服。
可能,是她太緊張,想的太多了吧。
人家,可是個正人君子呢。就是氣質看上去可怕一點,不是嗎?自己卻那樣,小心翼翼的提防著,是不是太不應該了?
不不不,還是提防著點兒好。她可是處於弱勢呢。
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況且,她連這個人的底細,一點兒都不知道呢。胡亂撿了他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引狼入室。
大概用了十來分鐘,衣服終於被烤乾了。宋善美重新將衣服穿在了身上。宋善美一下子,覺得自己好像安全了許多。
衣服暖烘烘的,很舒服,還帶著一股乾燥的味道,就好像是陽光下曬著的麥垛一樣。
她順便,又將雜亂的頭髮也重新打理了一下,在腦後隨意綁了一個髮辮。這才開了門。
裴盛陽站在門外,上下打量了宋善美一番,目光裡滿是欣賞,笑道:“這才像個樣子。瞧,漂亮多了。”
說著,他走了進來。
宋善美扭過頭,去看裴盛陽。
他這會兒,在外面找了一件白大褂穿上了,看上去也精神了好多,竟像個文質彬彬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