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一刻,木青面無表情的出來,在五加二個人驚懼的注視下,拔劍,空斬。
他正對面,足足六百米長三十米寬的地方,激烈的風雪猛地被撕開,鬆軟的雪地,瞬間落下十公分,壓實。
木青慢慢收劍,退步回了帳篷。
巳時二刻,木青再度走了出來,同行的,還有莫塵。
一人抱劍一人抱刀,一左一右,守在了帳篷外。
巳時三刻,太子一行浩浩湯湯的走進,踏上的,正是木青劍氣所劃出的長路。
至此,明面上的三方人馬同時到達了他們的目的地,同時陷入了令人崩潰的死寂。
午時整,最先失去耐心的武雲承在轎子裡伸手打起窗簾,揮了揮。
他還是秉承了一國太子該有的謹慎,坐在轎子裡沒有出來。
氣氛,似乎一下凝滯。
離轎子最近同時也是千餘人中最不起眼的那位老者緩緩睜開了一直閉著的雙眼。
蘇供奉什麼都沒說,但他身後已有兩人自覺走了出來。
一個殘廢廢物王爺的兩個寒酸侍衛能有多麼難纏?
這是擺明了只有立功沒有失敗的事兒,當然是搶著來。
守帳篷的人腳下未動,但木青的眼皮垂得更沉了些,睫毛上的積雪被抖了下來。
莫塵的手摸了摸刀柄,又恢復了抱劍的姿勢,劍柄上不見了那一點落雪。
這,是肉眼看得到的。
看不到的部分是,莫塵拔了刀,斬了刀,然後收了刀。
只是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在場之人,除了木青,沒人看到他拔刀的過程,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什麼應對反應。
所以那兩個站出來的中年人仍舊欣喜而雀躍的往前走著,然而,向前去的,只是他們的上半身。
“噗通”“噗通”
這是重物落地聲。
然而再過了足足三秒,那兩個只半具的腔子裡才有瑰麗美豔的血柱迸射噴濺出來。
因為速度太快,快到欺騙過血管欺騙過血液,直到慢慢反應過來,才衝破那一層極速在斷口表面造成的阻隔,綻放的絢麗縱情。
溫熱柔軟的腑臟,在幹潔冰冷的雪地上,慢慢的塗染開,豔麗,神秘。
“主子愛潔。”
“門主也嗜血,血月門殺人,必須見血,這是鐵律。”
“隨你,別濺到帳篷,也別濺到我身上。”
“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蠢?莫愁說的對,你是越來越……娘!”
“……那小蹄子大概又皮癢了,幫我記著,回去我得收拾她。”
……
他們倆的對話並不打擾那位老者的前行,也並不耽擱莫塵拔刀三百六十度橫斬,將方圓百里的表層雪同樣壓實的同時,在帳篷周圍劃了一個直徑六米的圓。
“你來。”
“為什麼是我?”莫塵把刀鞘極珍重的收了起來。
“你的性格比較適合老頭子。”
“……你的意思是,你的性格,適合女人?”
“!……你怎麼知道,那是……女人?”
“莫憂身上的味道。”
不遠處,五個黑衣人齊齊一噎,其餘四人紛紛瞪向那老大,出門做任務,帶哪門子的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