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倆,怎麼分?”
“門主最近愈發懶了。”都是夫人給慣得,莫塵默默在心裡補完。
“那就速戰速決。”木青握緊了劍鞘。
誰說天生沉默的人是有交流障礙的,這兩隻湊在一起,雖然語氣死板聲音乾澀的勝過烏鴉,卻活活聊出了一出高|迭起的大戲。
“碦啦。”
這是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所有人偏頭轉頭抬頭的看向武雲承的轎子。
轎簾處,有一隻還算俊秀的手伸了出來。
那手裡,有數片碎裂的紫色水晶。
紫色的絲狀靈力從那隻手裡逸散了出去,隨著逸散的距離越來越遠,道道絲狀靈力開始加粗。
場面微小中透著宏大,精緻中透著富麗,最終,成了一個籠罩方圓幾百裡的靈力罩。
紫色的靈力,迄今為止,大陸上還從未有過第二份兒。
那微型的陣法盤,確是出自夜聆依之手。
隔絕陣法,算是六階陣法裡最普通的陣法了。
只因她它能夠隔絕處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勉強還能當作防禦陣法用。
但當這陣法經過夜聆依之手,她在燒錄時注入了自己的寒氣,那這陣法的堅固程度,就不只是勉強能當作防禦陣法而已了。
夜聆依此刻不在這兒,但還是有人,在那陣法盤甫一出現時,就認了出來,
十分之一秒的時間裡,那閉目養神的人一下從榻上到了帳篷的門簾處。
“碦啦”一聲響後,他的手僵在了半空,急行帶起的衣裾飄飄搖搖的落了下來。
同樣落下的,還有他整個人。
鳳惜緣瞟了一眼毫無知覺的雙腿,目光幽深。
完美的臉上完美的笑容看不出是失落多一些還是苦澀多一些,只是那一雙美目深處,到底是多了一絲落寞。
原來他真的有不動用空間之力也能在雙腿無知覺時站起來的時候。
往昔試了那麼多法子刺激都無果,原來,
不過是她的一絲氣息。
這大概是他最狼狽的時刻了吧,就像當年同樣的時辰裡,他縮在馬車中,死死捂住嘴,怯懦的拉開一絲門簾,看著重重人群之內,一刀刀被凌遲的母妃。
母子連心,母妃當然也看到了他,然而,當時,母妃她,是在笑的。
後來那笑容隨著時間慢慢淡去之後,他漸漸懂了,那笑裡,有憂急有寬心,有希願有不捨,但更多的,是愧疚。
但當時他是不明白的,只覺得,好疼。
覺得母妃身上是疼的,覺得自己的心也是毫無道理的疼,明明,沒人拿刀在他身上剜。
鳳惜緣忽然莞爾。
他取了張絨毯甩開在地上,雙手撐地一點點向輪椅的方向挪,垂下的眸子裡,不知是怎樣一番複雜。
這該是外面那些人渴盼了無數次的場景了,想不到,真有實現這一日。
好在,她不在。
帳篷外。
那五個黑衣人從厚重的積雪中站了出來。
除了那位老大,其餘四人,雖蒙了面,但窈窕的身姿各有千秋,真的是女人,而且看身材,都不差。
木青一言不發的向西走去,與莫塵一樣,站在了那刀劃的圓圈之外。
天階高手的戰鬥,本該有崩天裂地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