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見這兩人互相攀汙,咬死了對方,再審也審不出來了什麼了,示意姜信把被打趴下的兩人重新拉下去。
可她總覺得哪裡似乎不對。
她剛剛看到兩人撕打時,心中一動,可是又想不起來是什麼,好像正是破案的關鍵。
到底是什麼呢?白珞著急的想。
神思恍惚間,她竟忘了自己腳上的傷,傷腳一下結結實實的踩在了地上。
觸動傷處,白珞疼得輕“嘶”一聲,往地上歪去。
幸好在公案旁起身恭送他離席的主簿吳之善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否則縣令大人還真要當場摔得難看了。
白珞被吳之善扶住了,卻全然沒有在意自己剛剛摔倒的事,依舊皺眉沉思。
吳之善扶著白珞的手臂,關切的問:“大人,您這是怎麼弄的啊?怎麼就被銅盆砸到腳背了?”
怎麼就會被銅盆砸到腳背了?白珞喃喃重複著。
怎麼就會被銅盆砸到腳背了!
對啊!
怎麼就會被銅盆砸到腳背了?!
吳之善這句無意中說出的話如同一聲驚雷,一下把白珞從迷霧中驚醒過來。
白珞一拍腦袋,同樣的問題也可以問問自己。
那李鐵根怎麼就被石頭砸到腦頂了呢?
剛剛那沈氏和陳立撕打的時候,兩人身高相差無幾。
可是昨天驗屍來看,李鐵根身材壯實不說,比兩人都高出了整整半個頭來。
這沈氏和陳立要想毫無打鬥痕跡的情況下,一擊必殺李鐵根,還要保證自己能正中他的頭頂上方,除非是站在高處把那塊磚頭扔出去才可能。
而兩人雖然互相攻殲,卻可以從他們的口供和鄰居的描述中確定,他們兩當時都絕無可能去過任何高處。
因為兩人一直在一起,從未分離,而李鐵根回家又是突發狀況。
當時鄰居抓到他們的時候,兩人都在房間裡,穿衣服的時間都勉強,根本沒有時間去謀算李鐵根,更沒有時間大費周章的登高爬低將他砸死。
像這種突發狀況,人一定是遵循自己的本能,衝動的動手再說,絕無可能臨場謀劃得如此周詳。
而遵循本能動手,就一定會在現場留下打鬥痕跡,這又與自己的現場勘查全然不符了。
所以,幾乎可以斷定,這兩人絕對不是兇手。
這個推斷,也與昨日的驗屍結果項吻合。
白珞大為振奮,本來這案子矛盾重重,疑點密佈,可是在突然想通以後,卻讓她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