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為舟不是一個人來的,知道了崔道遠的狠勁以後,他也多了一個心眼,將都察院的差役都帶了進來。
本就一直守在蘭州府府衙外聽訊息的韓聰,也被蔡為舟喬裝安排進了都察院差役的隊伍裡。
蔡為舟到縣衙門口,見到百姓如此慘狀,直接下令,“都察院眾人聽令,全力保護白家村村民!”
都察院的差役手按腰間官刀齊聲應諾。
然後,蘭州城百姓們就只見一群身著黑衣的都察院差役直接衝進了村民裡,和身著紅衣的蘭州府差役對打了起來。
這些黑衣差役裡,有一個特別突出,出手又快又狠,只要和他打上照面的蘭州府差役,一個個不是骨頭斷了,至少也是個脫臼流血,最後全都被他如同破布袋般丟回府衙門口,下手之狠決,簡直像是跟蘭州府都差役有殺父之仇。
這個下手又快又狠的都察院差役,自然就是韓聰。
隨著毆打村民的蘭州府的差役,被一個個丟回府衙門口,圍觀的百姓都轟然叫起好來。
官兵毆打手無寸鐵毫不反抗的百姓,這殘暴無恥的一幕,早已經讓圍觀的百姓義憤填膺。
都察院此舉,讓圍觀的百姓們一直壓抑的心情終於有了宣洩口,自然而然的就都站在了都察院的差役這一邊。
韓聰如同狼入羊群,對著蘭州府的衙役發洩著怒火。
而蔡為舟對韓聰對怒氣感同身受,此次白珞又是受傷,又是差點命喪公堂。
他和韓聰在院史大人那裡都已經無法交代了。
特別是韓聰,負的是保衛之責,可除了給白珞送進去了一頓好飯以外,幾乎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白珞就已出了事。
而他也同樣倒黴,差點讓白珞命喪公堂,自己這次辦事如此不利,只怕在院史大人那裡也留不下什麼好印象了。
說來說去,都是這個崔道遠作出來的事情。
韓聰和蔡為舟都不約而同的怨恨的瞪了一眼崔道遠。
而此時的崔道遠,又何嘗不是恨毒了蔡為舟。
要不是蔡為舟,自己也不會被逼得下次狠手,此時早已經結案,將白珞獻去那位爺那裡邀功了。
此時都察院和蘭州府差役的對打已經呈現了一片倒的形勢。
有韓聰在,蘭州府的差役哪裡打得過都察院的差役,一個個都被打得鼻青臉腫,傷痕累累。
齜牙咧嘴,拄著官刀,互相攙扶著,狼狽不堪的站到了崔道遠的身後。
崔道遠看著這個情景,三角眼看向蔡為舟的眼神鋒利如刀,怨毒如蛇。
蔡為舟對崔道遠的眼神視而不見,此時,他又恢復了平日裡的斯文儒雅,笑著對崔道遠打著招呼道:“崔大人,又見面了。”
“蔡大人還真是腿腳俐落啊,剛剛還在公堂上,轉眼間又出現在了這裡,蔡大人真是哪裡熱鬧往哪裡趕哪。”崔道遠譏諷道。
蔡為舟不欲與崔道遠糾纏,敷衍的笑笑,道:“崔大人不也貴人事忙,公堂上沒打完白珞,這又到蘭州府大門口來打百姓了。”
“你……”崔道遠臉上鐵青。
蔡為舟卻不等他說話,徑直回頭對身邊的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說道:“你的東西可以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