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訊號剛剛已經放了出去,已安排接應的暗衛應該很快就會過來,大人放心。”
“嗯。”
花潛安頓好受傷的院史大人以後,就返身蹲在洞口,警惕的戒備著周圍的情況。
這個山洞並不大,裡面陰暗潮溼,或許是曾經有其他的動物在這個裡棲息過,洞裡浮動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陰冷腥氣。
潮溼的山壁上佈滿了綠色滑膩的青苔,讓靠在山壁上的柳之然身上蹭上了好幾片青苔的綠色汁液。
肩上的傷口深可見骨,大量的失血讓柳之然臉色蒼白,涔涔冷汗已經浸溼了頭髮,秋日的陰冷讓他手腳冰冷。
柳之然小心的避開肩頭的傷口,稍稍側身靠在冰冷潮溼的山洞裡暫時歇息,受傷的右肩現在已經沒有了疼痛的感覺,只剩下藥膏的冰涼。
他的右手無力的垂在地上,疲憊的閉上眼睛,不停的奔跑躲避耗掉了他太多的體力。
在他把路老闆安排給白珞做棋子後,他就早對這樣的可能做了提防準備,因此,雖然眼前的狀況窘迫危機,但他並不擔心。
他更擔心的是白珞那邊的情況,既然自己如此突然的暴露了,那就說明白珞那邊情況已經危急到路老闆不得不出手了。
那他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從這次危機中脫身?
柳之然暗暗擔心。
但願他的最後一步棋,能讓白珞的處境好過一點。
兵士們搜查的腳步聲又在附近響了起來,,越來越近。
花潛回頭對著柳之然打了個手勢,比劃出這次圍過來計程車兵人數,無聲的詢問是戰是逃。
柳之然抿唇,忍著牽動右肩而引起的鑽心之痛,撐著山壁站起來,從靴筒中拔出一把匕首握在手心,對著花潛搖搖頭。
這次圍過來的人數太多,再想悄悄逃走很難,只能硬拼了。
但願接應的暗衛能快點到,花潛扶著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大人,心中擔憂的想。
此時此刻,千里之外的蘭州,月色皎皎。
蘭州府的崔道遠卻無心欣賞這美麗的明月,正滿腹的怨氣,陪著巡撫和劉公公喝酒。
而在酒桌上作陪的正是他恨毒了的蔡為舟和他討厭至極的白珞。
這真是他吃過的最苦澀怨恨的酒席了。
崔道遠將酒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又想起了白日裡那讓他的臉火辣辣的一幕。
白日裡,他在路老闆出面作證後,只覺的這白珞已經邪門至極。
似乎他對付白珞的每一招都有人提前預知了一般,他每出一招,就有人拆解一招。
他審案,蔡為舟阻擾;
他行刑,安寧縣百姓阻擾;
他驅趕百姓,來了個身手厲害的差役阻擾;
他問罪貪墨,現在又出來個路老闆阻擾;
這種招招落空的感覺,讓當時的他,怒意一層層的堆積,簡直快要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