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被蔡為舟以貪墨罪名抓捕的高臺和臨澤的縣令。
臨澤的縣令也就算了,高臺的縣令本來正在安寧縣縣衙翻白珞的私產,卻不明不白的就被帶上了馬車,一頭霧水的行了半路,楊庸承才好不容易才從差役口中明白是怎麼回事。
秋日裡天高氣爽,被關在刑車裡的兩縣令除了被西北的風吹得嘴裡一嘴黃土沙礫,其他的倒也沒有受什麼罪。
馬車晃晃悠悠的行走著,離蘭州城越來越近。
而在兩輛殊途同歸的馬車的前方,都各埋伏著一群黑衣人,目光冰冷,手持鋼刀。
蘭州都察御史府衙。
“砰!”是茶杯被摔在地上的聲音。
“什麼?楊庸承死了?”蔡為舟又驚又怒,盯著報信的都事問。
“是,大人,我們派去捉拿押送的差役也都死了,全都是一刀致命,乾淨利落。”那都事簡短的說。
蔡為舟皺眉,揹著手在書房裡踱了幾步步,吩咐道:“你現在立刻派身手好的人去護送臨澤的縣令,務必要讓他活著過來受審,能不能拉下崔道遠,就看這個人嘴裡能吐出什麼東西了。”
“大人,已經來不及了,”那都事看著自家大人,遺憾的搖頭,“剛剛有人來報,在蘭州城郊外,發現了押送臨澤縣令的一行人的屍體,臨澤縣令的屍體也在裡面。”
“什麼?”蔡為舟氣的一拍桌子,桌上的筆架都被震得直抖:“好你個崔道遠,下手可真夠狠的。”
蘭州知府府衙。
“大人,那位爺回信了,說已經處理乾淨了,那位爺讓您以後行事也小心一點輕易不要再招惹白珞,這個白珞似乎有些來頭,這倒也不怕,誰的來頭能大過那位爺啊,問題是,就連那位爺也沒查出來白珞的來歷靠山來。”蘇同知站在崔道遠的書房裡低聲說道:“大人,這個白珞可真是詭異得很啊。”
坐在書案後太師椅上的崔道遠聞言,放下手中的茶盞,挑眉看著蘇同知責備道:“幸好沒聽你的,把白珞給獻上去,否則若是那位爺,我們兩個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是,是,多虧大人英明。”蘇同知諂笑著恭維道。
“哼,這次蔡為舟折了我手下兩個人,我一定要以牙還牙,讓他好看。”崔道遠把茶盞重重往書案上一放,恨恨道。
兩天後,白珞一行人終於到了安寧縣。
當白珞遠遠的看到安寧縣城門時,她心中居然浮起了到家似的喜悅和溫暖。
白珞心中不由對自己一笑。
沒有想到,不過是短短的幾個月,已經讓她對這座小小的縣城有了如此深厚而親近的感情。
這次她受難,整個安寧縣的百姓都對她不離不棄,伸出了援助之手,比起安寧縣百姓們為她做的,她實在是欠了安寧縣百姓良多。
馬車慢慢的駛進城門,百姓們都認出了這個帶著他們寫萬民書的吳之善。
“吳主簿,回來啦?白大人呢?回來了嗎?”一個胖大嬸挎著菜籃子笑眯眯的問。
隨著白家村村民和其他去蘭州請願的人陸續回來,大傢伙都知道了白縣令這次不但沒有受罰,還受到了皇上的嘉獎。
“回來了,回來了。”吳之善收起手裡的書卷,笑呵呵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