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自己突然就從軍營裡大權在握說一不二的指揮使落魄到了這個地步。
自己當初見那來歷不明的幾人從火海里逃走,立刻就捲了包袱往武威方向跑,他盤算的很清楚,如今之計也只有那位爺才能救他一命了。
當初魯大有去嘉峪關桑將軍那裡狠狠告了自己一狀,桑將軍親自點了人過來捉拿他回去問話,不過這些倒還不算什麼,桑將軍派來的兵士善戰卻不善拿人,幾次三番都被他輕鬆脫身。
真正讓他頭疼的是那些不知哪裡來的灰衣人,手段狠辣,又善追蹤,無論他怎麼逃,卻總如附骨之蛆一般,緊咬著他不放。
趙輝輕吐了一口氣,又閉目養了一會神,這才覺得後背的那道又深又長的刀傷不那麼火辣辣的疼了。
他已經與這些灰衣人照過幾次面了,每次都死裡逃生,用重傷換條性命。
見一次面,添一處傷。
如今他胸背四肢刀傷遍佈,又沒有辦法好好將養,幾處傷口都已經潰爛生膿,逃亡間隙中,只要稍一鬆懈下來,所有傷口的痛楚就瀰漫開來,讓他生不如死。
趙輝從懷裡摸出一個瓷瓶,開啟軟木塞卻在手心裡再也倒不出半點粉末,最後一點金創藥也已經告罄,趙輝罵了聲娘,恨恨的把瓷瓶遠遠一扔,仰頭頹然靠在了山壁。
連日裡緊張的奔逃,讓趙輝身心俱疲,如今這安靜小憩的時光,對他而言竟然成為了奢侈。
誰能想到,就在不久以前,自己還帶著手下的兄弟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每日裡如同一個土皇帝般逍遙自在。
想到以前的暢意時光,趙輝深深的吐出胸中一口濁氣,這小小的動作卻又帶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離武威不遠了,只要找到那位爺,只要找到那位爺就……,趙輝正在心裡暗暗給自己鼓勁,猛然聽到洞外傳來馬嘶聲。
是他們,是那群混蛋又找了過來,趙輝又恨又怕,臉色一下煞白。
已是強弩之末的趙輝,不到兩個回合,就被這群人輕鬆制住,約莫是這些人懶得捆他費事,直接卸脫了他大腿骨。
趙輝癱做在地上,不甘心的嘶聲問:“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格老子的,老子是誰幹你個龜孫子屁事,”趙輝在刀下勉力抬頭,看到那個一臉憨厚的男子,用乾裂翹皮的厚嘴唇罵罵咧咧的說:“給老子殺了,玩了這麼多天,tm的累死老子了。”
“是。”駕刀在趙輝脖子上的屬下手腕一動,乾脆利落的就要在他脖子上一劃。
趙輝只嚇得肝膽俱裂,連忙大喊道:“別殺別殺,我知道一個大秘密,大秘密。”
那持刀的屬下停住手,猶豫的看向童飛。
童飛皺眉,把手裡的刀往黃土裡一插,不耐煩道:“老子最煩這個,你tm有什麼屁快tm放。”
“你們是不是暗衛?”趙輝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童飛的臉色,試探著問。
“怎麼?還打聽你老子的來歷呢?你還想報仇不成?”童飛只覺得趙輝這問得有趣,又桀桀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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