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宣聽了,十分不滿:“既然未必比她們差,為什麼要換人?”
勸到這裡,他還不聽,任憑許向庸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下去了:“這幾個不是煉氣十層就是煉氣圓滿,一兩年之後,說不定就築基了,這跟拿築基女修給你採補有什麼區別?我們許家還沒有財大氣粗到這個地步,連築基女修都能拿來當爐鼎!”
許向庸原本就紅的臉更紅了,鼻翼微微翕動,瞪著許文宣,大有他不同意就翻臉的意思。
老實人被惹怒的後果很嚴重,許向庸行事優柔寡斷,但是一根筋,一旦翻了臉就拉不轉了。而許文宣也清楚,真的讓許向庸跑到許家老祖面前告狀,老祖絕對不會偏著他。
老祖之所以愛重他,只是因為他的資質在兄弟姐妹中最高,如果他的行為影響到了家族,老祖的寵愛就會立刻削減。
許文宣不是蠢人,便道:“既然總管大人這麼說了,我還能如何?”口中順從,語氣卻仍是萬般不快,不願落了下風。
許向庸懶得再費口舌,向旁邊的管事一使眼色,那管事便將弟子名冊遞了上來:“資質中上,修為八層以下,你隨便選。”
又是一天傍晚,結束了一天的勞作,吃過晚飯,方禾拿著本書出了木屋,準備到外面細讀。身為修士,不博學是不行的,許家在這方面也算慷慨,非功法類的書籍,自由外借。
她搬了椅子出來,發現靈玉已經坐在了夕陽下,拿著一根劣等符筆,仔仔細細地畫符。
“咦,”方禾來了興趣,“程姐姐,你會制符呀?”
靈玉把那張藤木符畫完,擱下符筆,方才答道:“會一些。”
方禾湊上前,看著那張藤木符驚歎:“不比店裡賣的差呢,程姐姐,既然你會制符,為什麼不賣符呢?”
制符師在大夢澤可是很受歡迎的,許多低階修士買不起靈器,會買幾張靈符防身。畫符也不是那麼容易學的,初時成功率極低,毫不誇張地說,每個制符師,都是錢堆上去的。在陵蒼和星羅,制符師不是太稀罕,可在大夢澤,除了世家子弟,誰會學制符術?
靈玉一臉悵然:“以前師父為了供我修煉,總是很辛苦地制符,把自己的身子熬垮了。他故去之前吩咐我,制符只是輔道,千萬不要捨本逐末。”說到最後,已是眼角閃著淚珠。
方禾既羨慕又感嘆:“你師父真好……”
“可不是?如果沒有師父,哪有今日的我?能遇到師父,是我最大的幸運……”靈玉在心中默唸,師父大人,徒兒可不是咒您,只是編個故事騙騙小姑娘而已。
方禾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在靈符上,說道:“程姐姐,你會符術應該早說啊,聽說家族內有制符堂,待遇可好了。”
“是嗎?”靈玉遺憾不已,“我還以為自己不能挑呢。”
方禾說:“咱們大夢澤制符師太少了,就算家族內部也不多呢!以前我也想學,可是一直沒錢,也沒那個天分。聽說學制符術要先學會拆符文,好像很高深……”
“這個不難,你想學的話我教你。”
“真的?”方禾滿臉驚喜,隨後有些惴惴,“這制符術是你師父傳的,教給我是不是不太好……”
“沒事,我師父才沒那小氣。你要覺得不好意思,那就幫我個忙吧!”
方禾大喜:“程姐姐你說,我一定盡力幫忙。”
靈玉眼睛轉了轉:“你幫我宣揚一下,提供三份符紙和符墨,可以讓我畫任意一種靈符。”
方禾愣了愣:“程姐姐,如果你畫成品去賣,不是賺得更多嗎?”三換一,必須要維持三分之一的成功率,才能不虧。
靈玉嘆氣道:“這不是窮嗎?狩獵大會稀裡糊塗就結束了,獎勵也不多,我沒那麼多錢買符紙和符墨……”
“原來是這樣。”方禾明白了,“其實這樣也不錯,賣符需要時間,是個麻煩事,直接賣到店裡,又賣不上價,萬一壓貨就虧了。這樣也好,畫好的靈符不愁賣……”
有了方禾的熱心幫忙,靈玉會制符的訊息很快傳遍了藥田。剛開始,大家都把這件事當作新鮮事來說,並沒有人找她制符。畢竟大家都在許家,她要真的制不出符來,礙著臉面不好叫她賠。符紙和符墨也不便宜啊!
如此過了幾天,終於有人來找她制符了,這個人就是江元白。
這個時候,宣公子翻遍弟子名冊,尋到合適的女修,一個一個地相看,尋找的合適的爐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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