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玉眨了下眼睛,道:“可我沒在叫你啊!”
柳文高大怒,正要發落他,卻見聖女款步向他行去:“昨天不是說,想看雙虹並行嗎?走吧。”
語氣雖淡,卻含了從來沒有過的縱容。
柳文高一下子愣了。
聖女看都沒看他一樣,逕自向靈玉走去,牽起她的手。
一個紗衣聖潔,一個月白秀逸,很自然地倚在一起,漸行漸遠。
留下柳文高,看著他們的背景,半晌沒回過神。
許久,他目中閃過妒恨。
沒想到,讓聖女出現這種變化的,並不是後殿那人,而是自己帶回來的男寵!
理智告訴自己,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個人雖有修為,可也就那麼點而已,這樣一個人,得寵又如何?只要不是後殿那人,都無所謂,這些男寵,他收拾起來易如反掌!
平息了一會兒心情,柳文高到底忍不住,憤然一甩袖,離開聖女宮。
但柳文高的想法顯然一廂情願。沒過兩天,聖女宮上上下下,就好像人人都感染了瘟疫一樣。他來聖女宮,無論是誰,問起什麼事,都要說一句,於公子如何如何吩咐……
柳文高心中大怒,聖女不允許他插手聖女宮之事,居然允許一個沒什麼修為、得寵才幾天的人對聖女宮的事務指手劃腳?
看來,不能再縱容此人下去了……
“聖女,這幾天都不去後殿了?”聖女宮花園的花架下,靈玉與聖女並肩坐在鞦韆上,悠悠盪盪。
鞦韆是她今天剛剛扎的,用堅韌的藤蔓作為鞦韆繩,上面開滿了花朵,充滿少女氣息的夢幻。
自從發現聖女內心那般少女,靈玉挖空心思折騰那些唯美夢幻的東西。雖然她在這方面沒什麼經驗,可總是個女人,折騰起這些來,總能騷到聖女內心癢處。
於是,聖女宮在不知不覺中,對她來說一覽無餘。
如果旁人提起後殿,聖女必然不快。可提起這事的人是“於謂之”,聖女卻沒有半點生氣,反而有點愉快。
也許是因為他話裡的淡淡醋意,讓她覺得開心。
這幾天,是她登上聖座以來,最開心的日子。明明沒有肌膚之親,哪怕在一起,也只是依偎著,可她的內心卻充滿了以往不曾有過的快樂和滿足。
第一天過後,她沒有提出更多的要求,或許是因為,不捨得破壞這種氣氛。
“不去聖殿,你不開心嗎?”聖女目光含笑。
靈玉皺眉道:“當然不是,只不過,偶爾想起來,會覺得彆扭。”
“彆扭什麼?”聖女漫不經心地應道,聖女宮中還有別的男寵,她也沒有打發掉,也沒見他在意。還有柳文高,對這位護法大人,他可是眼角都不看一下。
明明不是他們這個檔次的人,可他身上就是有一種傲氣,而她不但不覺得這傲氣不合時宜,反而覺得更加迷人。
“呵呵,”靈玉輕笑起來,“將來如何我不管,可現在……”
“現在如何?”
靈玉俯下身,鼻端在她頸上輕輕一碰,含糊地說:“不高興他在。”
聖女只覺得後背一酥麻竄上來,聲音有點發軟:“那你想要如何?”
靈玉退了回去,鞦韆悠悠盪著,她皺眉想了半天,才道:“好像不能如何。”
“呵……”聖女很難得笑出聲,“既然不能如何,為什麼還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