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就在這時,一陣叩門聲響起,將他從夢中驚醒。
霎時從門外傳來一老翁蒼老的聲音:“三皇子殿下,公主服藥的時辰到了。”
聞聲,梅志煊猛的睜開雙眼來,看了眼榻上躺著的看似依舊毫無一點兒起色的沉睡著的女子安靜的臉,心裡雖然焦急卻也亦是隻能無奈地皺起眉來輕吐了口濁氣。
稍頓,伸出一雙修長的手來,細心地替其將被角拈好,方才起身來應聲道:“進來吧。”
隨即只見一位一襲白袍,手裡拄著一木雕柺杖,頭髮鬍子俱都已經雪白了的面相極為和善的七旬老翁,帶著一個大眼睛,長相看起來很是機靈,年齡左不過十二三歲的綠衣少女推門踱步了進來。
“三皇子殿下。”
綠衣少女雙手捧著一藥盤,進門一近身到梅志煊的身旁便先朝其恭敬地躬身行禮。
“嗯。”梅志煊不經意地微微頷首,輕哼了一聲。
綠衣少女這才轉向榻上女子的身旁而去,在其邊上坐了下來將其頭部墊高,接著又盛滿一匙藥湯,放到自己的嘴邊細心地吹了吹,方才緩緩將其送入到榻上女子的口中。
幸好女子還能吞嚥得下這藥湯。於是,少女面帶微笑著開始繼續一湯匙一湯匙,看似動作已經極為嫻熟,小心翼翼地替其餵食了起來。
“公主如今的病情究竟如何了?”
梅志煊直到親眼看著藥湯順利地開始徐徐進入女子的體內,這才單手負後著緩緩轉身向著屋內的案几邊上踱步過去落座下來。
白鬍子老翁跟隨其腳步過去,將方才剛剛悉心煮好端進來的一壺熱茶倒了一杯遞到梅志煊的面前:“三皇子請用茶。”
梅志煊一手接過,輕抿了一口茶湯。
白鬍子老翁亦在其身旁落座了下來,稍一思量搖搖頭,無奈地自責道:“老奴無能,請殿下責罰。眼看著這都已經數月過去了,可公主至今始終都這般一動不動地昏迷不醒著。除了每日裡設法為她補充餵食一些能夠補充體力的藥湯外。其他的,老奴,似乎什麼都做不了。”
梅志煊一邊聽著,眉頭隨之愈皺愈近。
思之又思,自打回到東寧以後終百思不得其解,於是納悶地問老翁:“公主如此這般,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翁伸出一手來捋了捋鬍鬚,望著榻上女子清瘦的臉龐,亦是甚覺驚奇地道:“對於公主所得的這種世間極為奇特罕見之症,數月以來,老奴翻遍了各種藥集典故,啟料皆都是尋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始終是一無所獲!”
頓了頓,又道:“老奴已命綠兒仔細檢視過公主的身體,並無任何傷痕。而且一直以來,公主的每日脈象也頗為平穩緩和,與常人相比,並無異常之處。但卻不知為何,就是不得甦醒過來。”
話一說完,老翁遂兀自發出一聲長嘆道:“怪哉,真是怪哉啊!”
就在這時,綠衣少女已經將整碗藥湯餵食完畢,起身來替女子蓋好錦被,便端著藥盤悄悄退了出來。
白鬍子老翁朝其微微點了點頭,綠衣少女便躬身行禮後踱步出了門去,將門輕輕掩上。
一室寂靜。
木屋外,夜幕下只剩輕柔的海風低聲的呢喃。
小島名曰“幽藍島”。
東臨大海,四周群山環繞,山崗秀麗挺拔,崗嶺綿延疊翠,滿山蒼松翠柏,四季林木蔥蘢,綠茶鬱鬱蔥蔥,環境幽雅寧靜。
璀璨星河下的藍色海面上泛著層層波光粼粼,夢幻得讓人如痴如醉。
海風陣陣,小島上的浪漫花海,一直蔓延至崖邊,讓吹過崖壁的鹹鹹的海風也帶上了花的清香,詩意過任何童話。
遠離了喧囂的人聲鼎沸,置身於這碧海藍天,白帆沙灘之中,本應是洗淨鉛華,遠離滾滾紅塵,忘卻一切俗世的煩惱與名利之爭。
可偏偏身處於這般的人間仙境裡的人兒,卻是心中深藏著與其溫潤如玉的外表尤為不襯的野心。
就在倆人為此都各自絞盡腦汁費解之際,白鬍子老翁似是忽然又想到了什麼,開口問:“三皇子殿下,老奴斗膽問一句,公主在昏迷之前是否發生過什麼不同尋常的事?”
“昏迷前,不同尋常的事……”梅志煊聞之,默默地重複著陷入了回憶中。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