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一聽便有點發愣,他想不到阿黃對鶇老闆之死有這麼大的怨恨,提溜著橫虧走過去,問道:“你真要活埋橫虧,為鶇老闆出氣嗎?”
“嗯,不錯,”阿黃悶聲道,“反正留著他也沒什麼用,如果不是他,他們那一撥人也不會在那邊設伏,還將鶇老闆給殺了,就讓橫虧給鶇老闆守靈贖罪吧。”
橫虧雙眼亂轉看看阿黃,又看看阿金,還瞄幾下隕石凹地的石棺,雖然他不知道阿黃和阿金在傳音說些什麼,但是,阿黃安葬貓頭人之後,還對自己指指點點,顯是不安好心。
他登時感到頭皮一陣發炸,猛然跪下來抱住阿金雙腿,嚎啕大哭起來,儘管聽不見哭聲,也看不見眼淚,卻將阿金弄得尷尬無比,知道橫虧在哀哀懇求自己。
阿金無奈地與橫虧傳音對話幾句,然後對阿黃意念交流道:“橫虧察覺你想殺他,苦苦求我幫求情放過他,總說貓頭人之死與他無關。”
阿黃陰沉道:“我知道殺人與他無關,可是他們有所懷疑,去往締老者住處察看,定是他所主使,不殺他,我對不起鶇老闆,是我派人家去盯住客棧的,遭遇不測也是因我而死。”
阿金搖頭續道:“橫虧還說,他們在半路設伏一事,是因為沮道人有所猜疑,力促前往求證,他只是應邀叫上橫闢一起而已,發現鶇老闆在客棧外圍盯梢的也是沮道人,那個橫闢捉人審問未果,這才動怒失手殺人,他發誓賭咒自己說的全是真話。”
阿黃的確很想為鶇老闆立報此仇,同時也是想消彌負疚的心結,但是,高階修士的誓言是不能隨便亂髮的,如若真的與橫虧無關,他也不想濫殺無辜。
他沉吟一會道:“算他說的是真話,我們還要逃亡,帶著這貨也是累贅,不如你來殺,然後拋屍荒野。”
阿金低頭瞧著橫虧,似笑非笑地傳音道:“你不拿來殉葬,也是個累贅,最終難逃一死,他不殺你,我也要殺掉你。”
橫虧一聽,哭得更是厲害,不停地搖晃阿金雙腿,苦求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小人願意為奴為僕,伺候大人。”
阿金撇嘴道:“都說你是累贅了,為奴為僕還是累贅,我們還要趕路,不好帶走你,嗯,放了你更是不妥。”
橫虧一聽貌似有門,一收哭相連聲道:“不累贅,不累贅,小人是妖人族,可以放進靈物袋帶走的,待得安全了再放我出來不遲。”
阿黃見狀,便無所謂道:“阿金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不想再行理會橫虧的事,自顧捻決砌起鶇老闆的墳塋來,須臾便建成一座圓頂墳包,周圍一圈石欄,前頭立起墓碑,上面用符文書寫“故友貓人族鶇兄之墓”。
阿金推開橫虧問道:“虧道友,你真心願隨我為僕?”
橫虧死裡逃生,急忙雙手撫胸,連連躬身道:“願意,願意,小人虧拜過大人。”
阿金掏出一張空白符紙,在寫上些什麼,然後往橫虧頭上一帖便即消失不見,阿黃瞥眼看去,貌似跟自己給譚志端貼過的定位追蹤禁制差不多,看來也是傳承之物。
在外星域,為奴和為僕還是有所差別的,為奴者乃是要施加奴印,不可解脫,至死方休,對家主須稱主人,得自稱奴才,為僕者最多下點約束禁制,對家主只稱大人,自稱小人即可。
阿金揚手一搜橫虧身上,撿出一隻較大的空靈物袋,看了看內裡容積,便提起橫虧脖子將他塞進去裝著。
阿黃見會洩露自己幽鐵磁石來源秘密的橫虧不在,便回頭對名洫那人傳音道:“洫道友,請隨貧道去取幽鐵磁石,”說罷領路朝著隕石的另一頭飛馳而去。
被悶了半天的名洫那人驚喜莫名地隨阿黃而去,阿金懶得看阿黃故弄玄虛,便留在原地等著。
阿黃隨便找了個石窩子,揮手現出一個空間漩渦,煞有介事地從中掏出一塊一尺見方、黑黝黝的幽鐵磁石,打量一下切下四分之一,遞給名洫那人,交待他先打遮蔽禁制,再收進儲物介面。
名洫那人慌忙接過幽鐵磁石,立感一陣逼人陰寒襲體,不禁打個寒噤,急急捻決打上遮蔽禁制,快速收進自己的儲物袋,然後掏出一塊假山似的奇石,恭敬地擱在阿黃身前,請他收下。
阿黃失笑道:“洫道友帶我等逃離雍啟星,貧道送你足量幽鐵磁石,交易已經兩迄,道友再送奇石,那就過了。”
名洫那人拱手恭聲道:“與前輩離開雍啟星只是順帶而已,前輩贈晚輩幽鐵磁石,救我性命、助我進階,晚輩當再獻此石以表謝忱,此石當初拍下乃是欲與前輩交換攫金獸,如今幽鐵磁石已得,留之無用,萬望前輩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