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黃無意中抬起頭,忽然心下一動,眼瞅著包廂頂上一個花紋繁雜的標識,沉吟道:“當初你們剛走,貧道便覺心中甚是不安,總有一股危機感縈繞腦際,現如今,我終於明白紕漏出在何處。”
“紕漏?”這一句話聽得阿金和閏城主立馬看向他,渾然不解他怎會如此說道。
阿黃伸手一指道:“你們來看,這裡是王家拍賣場,而‘王’並非家族姓氏,而是王國的意思,貧道至此看到這個玩意才想起來,這個標識一定是本錯王國的徽章。”
阿金失笑道:“王家拍賣場當然是本錯王國直屬產業,這誰都知道,跟懾靈符洩密能有何關係。”
阿黃凝重道:“問題就出在此處,當初軍方起意強要大量訂貨,過後我們又定在王家拍賣場競拍懾靈符,無論軍方還是王傢俱是王國所屬,豈能不會相互通氣!”
閏城主聞言緩緩點頭道:“麥兄弟說得不無道理,此事是我等疏忽了,王家拍賣場信譽再好,也是王室附屬經營的,拍賣之事卻是公開舉行,軍方拿到王室令旨,賣場定會聽從,洩露交拍之人。”
阿金忽然道:“先別在此地討論這個,趕緊走吧,要不過得一會,地牢那邊發現我等已經逃脫,定會啟動護城大陣禁錮全城,大肆搜捕,到時實難再跑出去。”
阿黃沒有研究過御邊城內的陣法,不知有沒有自己破不掉的禁制,為防萬一,也自贊同趕緊走人。
既然眾口一致先回宜都再說,於是,阿黃當即啟動位移傳送,帶二人從包廂之中離開,很快出到城外,遂一站一站地傳送到宜都城外,再潛行進城回到城主府邸。
也是他們脫身得早,不然遲得一時半會,還真會被困在城中。
下一刻,地牢中人已經失蹤的訊息,便已稟報到那個元滿修士那裡,那人聞訊大驚,他自是知曉那座地牢的土系禁制,乃是一位陣法大師親手佈設,尋常陣法師不可能輕易破除。
此公來自本錯王國供奉修士團,就任王室宮廷大供奉高職之一,與軍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次奉命前來御邊城意欲控制售賣懾靈符的源頭之人,也是軍方稟上王室後,特地受遣而來。
鑑於那二人出逃未久,估計短時出不去城,他馬上下令給御邊城主,立即啟動城中遠古流傳下來的禁制大陣,那種大陣連當今最高明的陣道師遇到都很撓頭,相信對方一旦被困在城中,定然無法逃脫出去。
遠古大陣開啟後,御邊城方圓數百里的城池上空,升起一道圓狐狀的膜狀護罩,埋設在城牆之下的大型禁制過電似的嗡嗡作響,各種隔絕禁制數息之間相繼啟動,令得整座御邊城猶如銅牆鐵壁一般。
不過幾天以後,那個元滿修士便以沮喪起來,他安排十數名元嬰中後期高手動用神識,將城裡每個大小角落全部掃視個遍,但是,連逃走的那倆人哪怕半點蹤跡都找不到。
他只得相信對方是真的早已逃脫出城,要是在護城禁制大陣開啟之後再出城的話,前來救援者的陣道本事那就太過驚人,能擁有如此高明陣道師的背後勢力,連王國本身都會顧忌,最終搜捕一事,只得暗中不了了之。
話說阿黃帶著阿金和閏城主潛回城主府邸之時,時間才過兩個時辰,一直坐立不安的汀大人還沒想出善後的辦法,他一看到三人一道平安歸來,顯得又驚又喜。
四人聚在城主府邸的議事堂,鄭而重之地盤坐下來,命人奉上香氣四溢的靈茶之後,開始商議如何應對這樁危機事件。
除了阿黃一直沉默著不開口外,其餘三人說什麼都有,汀大人猶豫著說是不是向宇凌星按察司求援,閏城主則是完全不同意,道是這樣做的話,等於將自家利益分潤部分出去。
阿金則是主張舉旗立櫃,佔山為王,直接把這一帶的地盤佔據掉,困在城裡的那些元嬰修士都是附近宗門、家族之主,可令其全部投效,不願者幹掉其人,收編其屬。
只見他沉聲道:“我等不能陷於被動,此時舉事也能先發制人,就算我等自家擁有的元嬰修士也不下十個,擺到臺上也是一股很大的勢力,絕對不致讓人小覷。
汀大人總覺此時舉事太過倉促,沒有足夠合適的理由,易於予人口實遭到討伐,閏城主反倒很是贊同阿金的提法,要是給人先逼上門來,倒是被動受制於人。
七嘴八舌的三個人最後俱各看向低頭一言不發的阿黃,平時儘管這位麥老弟從不開口,與人意念傳音卻是一直不斷,不知他今日緣何不吭氣。
被三人集中目光注視的阿黃終於抬起頭來,一人瞧上一眼,蹇眉傳出意念問道:“宇凌星五大王國之間關係如何,平時會有摩擦嗎,相互之間發生過戰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