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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大婚

轉眼就到了農曆三月二十四,大婚之日。

寅時剛過,就有喜嬤嬤來敲門,說是來伺候王妃妝扮了。

頂著一雙未睡足的熊貓眼,望著足足有八層之多的大紅喜服,單月兒感覺自己快要暈倒了,這是要,捂死她?

單月兒可憐兮兮地看著來為她梳妝的嬤嬤,問道:“呃,我說喜嬤嬤,真的有必要穿這麼多層嗎?”

喜嬤嬤不愧為喜嬤嬤,她完全無視了單月兒的苦瓜臉,仍是樂呵呵道:“王妃啊,這嫁衣的層數越多,就代表福氣越厚,王爺為您選了這有八層厚的折翼紗做嫁衣,又尊貴又體面,可見是真的疼您呢,平常人家的姑娘可沒這等好福氣!”

疼她?單月兒不禁滿臉冒出虛汗來,在這暑熱難耐的茜香國逼著她穿八層衣服,還敢說是疼她?這分明是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啊!

被迫穿上那層層復層層的紅衣之後,單月兒感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那喜嬤嬤還在詢問她對髮飾有何意見,單月兒長嘆一聲,道:“你做主就好了。”

綰髮,簪花,勻面,抹胭脂,點朱唇。那喜嬤嬤一邊伺候單月兒梳妝一邊說著些吉利話,單月兒卻一句都沒聽見去,她覺得自己的靈魂輕飄飄的,彷彿要脫出這具軀殼想要乘風而去。

可惜的是,此刻並無清風,只有悶熱。

一個時辰過去了,那喜嬤嬤終於對著自己的作品滿意地點了點頭,但還是謙虛地問:“今日可是王妃的大喜之日,您再瞧瞧,可還滿意?”

單月兒努力收斂了心神,機械的點了點頭,問道:“好了嗎?”

那喜嬤嬤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新娘子她伺候多了,如這王妃一般滿不在乎的,她倒是頭回得見。

終於好了,單月兒如釋重負,忙對侯在一旁的彩裳道:“快,快,我要喝水。”

咕嚕嚕灌了一壺涼茶,單月兒感覺胸中積滿的燥熱之氣暫時被壓制了下去。她對著已經看傻了眼的喜嬤嬤道:“嬤嬤,我們可以走了。”說完,就要出房門。

聞言,那喜嬤嬤如剛回魂一般,忙道:“王妃且等等,還有這個呢!”說完,就要將手中同樣是由八層折翼紗縫製而成的,繡著鴛鴦戲水圖的紅蓋頭罩在她的面上。

單月兒忙往後退了退,不死心地問道:“還要蓋這個?”

那喜嬤嬤此刻已經略略習慣了這王妃的言語不俗,沒再被嚇著,只耐著性子答道:“折翼紗的嫁衣配上折翼紗的蓋頭,這樣才相得益彰嘛!”說罷,也不等單月兒回答,就將那紅蓋頭蓋在了她的頭上。終於完成任務了,那喜嬤嬤悄悄地舒了口氣。

全副裝扮之後,單月兒感覺自己如幽魂一般,頭腦發脹,腳底發虛。天吶,她感覺自己好像是,要中暑了。幸虧一左一右有彩裳和小巧攙扶著,她才不至於一頭再到地上。

反正罩著喜帕也瞧不清楚眼前的路,單月兒索性徹底放棄了看路,她閉目養神以換屆呼吸不暢帶來的窒息感。彩裳和小巧帶著她往哪裡走她就跟著往哪裡走,讓賣左腿邁左腿,讓邁右腿邁右腿,完全如一隻被牽線的木偶一般。

喜堂設在玉清風居住的院落,曰清玉堂。

來到被佈置一新的清玉堂前,垮了火盆,喜嬤嬤將單月兒手中大紅綢緞的另一頭交到了玉清風手中,彩裳和小巧也退到了後面。

突然之間失去了扶持的單月兒一時重心不穩,身子不由得晃了一下。

玉清風看到單月兒的那一瞬間有一絲的恍然,這個女子真的要做他的新娘了嗎?看她身形有些不穩,他隱隱的有些不悅,難道她又喝醉了?嫁給他就真的讓她這麼難以接受,非要在新婚之日醉酒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