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裡,鎖天已經睡下了,開啟門坐到床邊,他似乎已經洗過澡,頭髮還沒太乾,俯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返身躺在了床上。
最近正處於盛夏末期,天依舊十分的熱,本部十分不人性化的一點就是空調到了晚上就會因為斷電而關上,鎖天似乎無所謂冷熱,我不行,怕熱怕冷,最熱的那段時間我甚至白天的時候把地板都擦乾淨的反光,夜裡倆腿一翹就藉著白天空調的餘溫躺在冰涼的地板上。
最近稍稍好了些,夜裡溫度會下降,到後半夜的時候甚至還得蓋張薄被子。
說是夏天,卻已經起碼兩個月沒有下雨了,中間倒是陰了幾天,但是到最後都最多隻是滴了幾滴下來,就又晴了起來。
期間甚至停水停了好幾天,我們只能藉著後邊院子中那並不算特別乾淨的游泳池中的水每晚洗澡...那個泳池,我原本是打算拿來養魚的,最後在韓雪跟俊迪幾人的嚴重抗議下才不得不作罷。
說到底我都不是個有生活情調的人,比陽陽大了幾歲,一直都擔任照顧弟弟的的大姐姐角色,活的比較沒品位一些...
第二天,鎖天在凌晨的時候就出了門,我睡的迷迷糊糊,完全忘記了擔心,鎖天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就離開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徹底清醒過來瞧著早已經空的半邊床,才隱隱想起來鎖天出門的事情。
在反應過來之後,就開始擔心著會不會是帶人出去清理北城那說是相對較少,卻仍舊是數量眾多的行屍大軍...
經過半年的和諧生活,我之前所有的小女人性子被鎖天和環境給全部養了出來,每天除了做飯洗碗打掃房間洗衣服之外,就是帶孩子或者出去串門,除去小虎和停雲不聽話惹我生氣的時候,其餘的時候女漢子的形態已經完全消磨不見。
加上很久之前在外流浪時殘存的記憶,我整個上午都因為擔心鎖天,顯得有些渾渾噩噩的,那麼多的行屍,會不會有危險?會不會受傷?萬一被咬...
做早餐的時候嘎子叔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為了防止受傷,乾脆扯著我到客廳沙發上坐著,讓韓雪跟徐淑接手了給大家做早餐的任務。
“陳閨女?想啥呢?一早上都倆眼無神的。”嘎子叔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示意我做過去,如果沒錯的話,估計是準備跟我好好談談。
一屁股歪到嘎子叔的身旁,我想了一會才開口道:“...嘎子爹,我覺得我似乎魔怔了。”最近大概是由於相處一個屋簷下,大家都彼此當成了一家人,除去鎖天依舊沒有稱呼別人的習慣外,我們都喊嘎子叔為嘎子爹,他本人對這個稱呼滿意的不得了,剛開始喊那幾天樂的皺紋都笑出了好幾條。
“魔怔?閨女這話怎麼說?”
“怎麼說呢。”撓了撓腦袋我換了個坐姿正對著嘎子叔:“以前吧,倒是沒什麼感覺,特別是最近開始,只要鎖天一離開我的視線,我就覺得整個人都沒魂了,什麼都擔心,總是有一萬種不好的預感,覺得他會出現什麼問題,可是他那麼靠譜的人,估計全世界都有問題他都不會有問題的,嘎子爹你說,我是不是要瘋了?”
嘎子叔聽後哈哈一笑,對著我腦袋拍了兩下後道:“這怎麼會是瘋了,是好事啊。”
“好事?”
清了清嗓子,嘎子叔帶著笑意看了我兩眼:“閨女,嘎子爹說兩句你不愛聽的話,從帶著停雲加入到咱們這一大家子以來,你有許多的做法嘎子爹看在眼裡嘴上沒說,心裡卻是對你有些看法的,大概是年紀太輕,在外時,你空有一身別人不能比的勇氣,卻完全沒有對事情輕重的判斷能力,所以許多情況下,都讓人覺得稍顯的浮躁和自私了些,說句良心話,你固然看重我們一群人,但在內心深處,遇到危險的時候,你最先顧慮的只有陽陽跟自己,以前吧或許還有榮榮那孩子,但到了後來似乎那孩子你也不怎麼上心。”
我張了張嘴想為自己辯解兩句,但卻被嘎子叔揮手打斷,示意聽他繼續說下去。
“但是從我們住進來這裡開始,日子歸於平淡了你的變化倒是出奇的大了起來,眼中也能看的下旁人了,不過說到底也是,閨女你是個女孩子,性子太要強,我們對你都沒那麼多體諒,也只有在這日子穩住了,才能發覺到你的變化,其實呀...鎖天那小子才是真正讓你有了些女孩樣,你能有現在的感覺,也說明他真真的住進你這裡了。”嘎子叔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我的腦袋。
我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每天做飯洗衣的,能有什麼變化,嘎子叔別說笑了。”嘴上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嘎子叔最後那句話還是在我心裡引起了一絲的漣漪,鎖天對我精神上的影響真的越來越出奇的大,前段時間他有兩天沒回來住,我那兩夜幾乎就沒睡著覺。
“可別小看洗衣做飯,生活的小事才是最能看出一個人的變化。”
嘎子叔的話音剛落,門口就突然傳來了停雲尖銳的哭聲,我們幾個一愣,忙就跟嘎子叔就近快步朝著門外跑了出去。
門前,年歲相較大一些的兩個小男孩懷裡抱著正拼命掙扎的鄭易易,停雲跟小虎倆孩子跟泥鰍似的滾倒在地上,小虎撅著屁股正想自己爬起來,停雲似乎是磕到哪裡了,哭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