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以後，唐宋和夏九朝便不再交談，如果說唐宋和元清的關係可以算點頭之交，那和夏九朝便是陌路人了。

“……現在同桌討論一下這道題，一會班裡一起交流。”老師話音剛落，全班就開始了討論，只有唐宋和夏九朝這一桌安安靜靜。

老師走了過來，問：“你們倆怎麼不討論啊？”唐宋和夏九朝對視一眼，都別過了頭。這時，老師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只低下頭說了一句“同桌鬧彆扭很正常，錯的人早點道歉吧”就走了。

唐宋想：“我沒錯，又不是我攔著她喜歡元清，也不是我讓她撮合我們。”

夏九朝想：“我沒錯，我喜歡元清，我想讓他高興，而且我沒有逼她。”

兩個人依然誰都沒動。

課間兩個人也是各幹各的，甚至放學回家都要錯開時間出教室，到了門口一個右轉上車，一個左轉走小路，全程零交流。

大約一週過後，元清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他想問夏九朝發生了什麼，但是因為路遠總是遇不上她，雖然身邊守著一個唐宋，他還是不太敢去問。

“不能慫，”元清想，“話說要是‘元明’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於是他做好了決定，善解人意的“元明”哥哥去找唐宋了。

“元明”在小區裡叫住了閒逛的唐宋。“……唐唐，”似乎好久沒這麼叫過她，感覺有些生疏，畢竟心裡出現的第一個名字是“宋宋”，有且只有一個，“最近怎麼不見你和九朝一起了？怎麼，鬧彆扭了？”元清讓自己儘量微笑。

“元明哥哥……”唐宋似乎想把事情都向他傾訴，但是突然欲言又止，“沒什麼，我們吵架了。”

“為什麼呢？”

“沒什麼……”唐宋輕輕搖了搖頭，“你也知道，女生嘛，都這樣，很容易就吵架了，理由都是說出來讓人感覺很無聊的，大概……過一陣就會好吧。”

“這樣啊……那應該問題不大。”元清鬆了一口氣。

看著元清沒有繼續問下去，唐宋眼裡的光暗淡了下去，最終消失殆盡。

元清沒有發現唐宋的異樣，但是他注意到唐宋並沒有很輕鬆。“可能她們還得需要一點時間吧。”元清想。

“元明哥，有些事改變了是不是就沒法再改回原來了？”

“我想是的，就像陶土一樣，變成器皿之後再改很不容易，再硬來，只能變成碎片。”

“……我想也是，回不去了，我們都回不去了……”唐宋的聲音越來越小，元清沒有聽清後面的話。

“怎麼了唐唐？你剛才說什麼？”元清感覺唐宋情緒不對，想要伸出手安撫她，但是終究沒有伸出去，縮在原地成了拳。

“沒事的，”唐宋笑了，“我就是感慨一下，我其實就是這樣的人啊，奇奇怪怪的，不用擔心我的。”

看著唐宋的笑，元清幾乎都相信了，但只是幾乎。

“有什麼事你都可以和我說。”元清道。

唐宋看了看他的眼睛，視線收回：“好，不過現在我沒事，真的。”

這次，元清即使不信也只能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