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內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然而出來之後唐宋才發現,不只有清冷的空氣,還有夕陽斜至高聳的建築之後,只露出約三分之一的圓。
元清停下了腳步,轉過頭想正視唐宋,眼睛卻沒有離開她身旁的大地。“宋宋,”他問,“你覺得怎麼樣?”
唐宋大概明白他所說的是剛才的表演,她沒有選擇撒謊,認真地回覆他:“很精彩。”
“咳……那就好……”元清用手掩住嘴,但是眼睛裡的狂喜無法被掩蓋。
原本想回應一個笑容的,但冷風吹過,唐宋的一側衣領立了起來,她立刻清醒了許多。
不好意思,唐宋只能讓他失望了。
“元清,”這一次,她沒有叫他“元清哥”,而是直呼其名,“這件事我很早就想跟你說了,雖然我並不忍心在你這麼開心的時候說,但是還是儘早為好。”
“什麼?”元清未察覺異樣。
“他到底怎麼了?”
元清心下微驚,那個名字在腦海中閃過,但他不敢面對,仍然抱有一絲僥倖。他無力地問道:“誰?”
“元明哥。實話實說吧,別瞞我了,也不枉我叫你幾年‘元清哥’。”唐宋的字句逐漸決絕,似利劍刺向元清,讓他無法逃離。
“……是誰告訴你的?”
“我若是想知道,自然有辦法,我又不傻,對吧?”說到這裡,一抹苦澀浮上了她心頭。
“對不起……我……”元清想解釋,但是怎樣呢?這是一個多麼大的騙局,如果只是一句道歉就能了結,那當初還不如不隱瞞。
“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就算了,你也可以繼續向我道歉,但是我不可能原諒你。”唐宋沒有再給元清機會,轉身返回。
元清沒有挽留,因為早已無法挽留。先前的好心情頃刻間煙消雲散,他跌落谷底,沉入無邊無際的黑暗,最後一絲希望也暗淡下去,再尋不到。
唐宋一直都走得很快,沒有發現夏九朝偷偷跟了出來又在她之前跑了回去,而裡面,韓燕楚演奏的時刻心並不靜,原本應該閉著眼睛的她不時偷望向臺下,但遲遲沒有尋到元清、唐宋或是夏九朝。
“那我這次的演奏有什麼意義呢?”她拉完最後一個音符,如是想道。
唐宋回來後,夏九朝已經坐在那裡了,韓燕楚的表演也剛剛結束一會,她坐下,握住了夏九朝的手,緊緊的。
“九朝,元明哥到底怎麼了?”說完這話,唐宋明顯感覺到夏九朝的手動了一下。
“你……”
“我跟他坦白了,以後他也沒必要假裝元明哥了,你們也是,不用再瞞了。”
“對不起……”
唐宋依然笑著,說:“你們的反應真是如出一轍呢。”
“其實他也是為了你……”
“好了,不要再說了,好好看節目。”雖然是這麼說著,唐宋的表情並沒有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