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習字要花不少的銀子,紙墨和請先生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一般人家是不會浪費這個錢。別說女兒,就算是兒子都捨不得讓去讀書。
就算是富家小姐有這個條件,也只是為了以後管家看帳本,能夠一起吟個詩寫個詞什麼的,讀書根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
但男人就好這麼一口,家中的沒意思那自然便往外找紅顏知己。豆湖縣那些花魁都是識字知文的女子,這才顯得格調高有品味,只為見一面就要砸下百金。
莊柔在那雖然待的時間不長,但也算是見過,自然知道這裡面的小道道。
認識字只要補個一二年便行,可和文人們一起坐下能聊得起來,就得從小開始學,識過很多書才行。
這邰書方手上有幾個學了不少時間的女子,那可就值錢了,只是他根本不會經營,竟然連個後臺都沒弄到,都快做不下去了。
莊柔看著他問道:“有名的花魁都是會吟詩品文之人,你那的幾位姑娘還好吧?”
她有些擔心那些姑娘的情況,但想到還有人來找麻煩,想必應該還行,真要是那入不得眼也就清靜了。
邰書方愣愣的看著她,有些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雖然不是每日都有大魚大肉,但還是能吃飽穿暖。”
“那就先這樣吧,明天我會先去你們幾家看一眼。”莊柔覺得還是去親自看看才行,反正也急不來,先處理了許家那劉氏的事再說。
她說完便站起身來,看了看其它幾張跑光人的桌子,笑了笑說:“我剛才才見過宋縣男,他老人家對造福本縣之事非常贊同,願意為此出頭。真是位對洪州百姓如親子女的長者,幾位可要記得他的好。”
此話一出,在場的四人都愣住了,目瞪口呆的看著她,根本就不敢相信宋縣男竟然會管風月和賭坊之事?
這根本就不可能吧!
見他們一臉震驚不敢相信的樣子,莊柔抿著嘴便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我忘說了,你們店鋪給的分成是知州大人用來做善舉的。像孤兒和寡老,還有無家可歸的婦人,饑民之類的都能得到幫助。”
“而且貧困之家的孩童也能免費進學堂,中午還有一頓飯提供。這些都要銀子,所以大家便想請各商戶幫忙,做這利民利國的好事。還會修一功德碑,把各家的名字都記在上面,除了讓百姓敬仰之外名單還要送到京城獻給皇上。”
“所以,你們可是第一批,名字會記在最上面。只要一開啟功德冊,大名可就記在前面了。至於那些不願意為民出力的人,無善德怎能得善財。”
莊柔輕描淡寫得說完後朝他們點點頭,拍了拍陳沐風的肩,便領著他出門而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四人繼續在那呆坐著。
陳沐風跟在她身後,有些想不明白的說:“莊姐兒,那宋縣男有答應這事嗎?和風月場所這些扯在一起,可是有損名聲的。”
“呆子。”莊柔回頭瞅了他一眼,不再想說這個問題,反而是問道,“你去弄到什麼案子了?”
提到這個陳沐風馬上把宋縣男扔到了腦後,興高采烈得回答道:“莊姐兒,我可是在積灰的陳年舊案裡翻了半天,才找到這麼個案子。裡面除了死因之外,什麼東西都沒有,連死者是誰都不知道。”
“我一看這案子要是破了,那肯定是奇功一件,馬上就選中它了。”
奇功?
莊柔無語的看著他,“你選它的時候,其它人看你的眼神是不是像看個大傻子?”
陳沐風愣了愣,“沒有吧,我看他們是震驚和佩服,等我破了案子,叫他們看看什麼才叫神捕!”
“是嗎?那你就努力吧,我等著看。”莊柔無語的下了樓,這種案子能破才叫有鬼了,他要是再往下翻翻,會看到更多的無名屍體案子,每個縣衙裡都有一堆。
尤其是流民多的州縣,那記下來的無名屍冊幾大箱子都裝不下,想要查到他們的來歷,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看來根本不用別人動手腳,他自己就能挖坑往裡面跳,山高皇帝遠的,到時候人家不敢得罪他的爹,那背鍋的就是自己了。
莊柔現在沒空管他這個閒事,反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到時候再說好。
兩人又回到了主樓,史藏把她擋在了門外,陰冷著臉說:“你別進去了,到時候又得罪人,去師爺那邊吃去。”
“啊?”莊柔眨眨眼側耳聽了一下,從屋中傳來了鶯歌燕舞的聲音,看來裡面玩得正在興頭上。她便點了點頭看向了陳沐風,“你自己進去吧,好好的學學為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