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搞定後,李華這才向我問道:“為什麼不讓郭盛直接給杜思成打電話?只要在電話裡說清楚就行了吧?”
“不行。”我斷然否決道,“假如郭盛說的都是真話,為什麼藏著掖著好幾年,突然就告訴杜思成了?”
“你猜杜思成會怎麼想?”
李華頓時宛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道:“他會覺得這事很蹊蹺,甚至就是郭盛在誆他,希望他能和楚相狂反目成仇!”
我點頭,補充道:“不僅如此,杜思成還會聯想到我們和楚相狂有仇,猜測是不是我們乾的。”
“然後再查一下,發現郭盛的父母憑空失蹤,逼問一下他不就什麼都明白了?”
我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無奈地嘆息道:“李華啊。我們玩陰謀的,一旦被人看穿就成煞筆了。”
李華苦笑一聲,隨後問道:“那怎麼辦?我們都綁了郭盛的家人了,難不成就這麼幹瞪眼?”
我搖頭,將後續計劃托盤而出:“郭盛知道一個秘密,好幾年不告訴杜思成,而後終於下定決心告訴他。”
“你說需要什麼?”
眼看李華一臉懵逼,我簡直恨不得捶死這個瓜皮:“契機啊,契機!尼瑪的動動腦子吧,算我求你了!”
就像李曉芸曾經萬分憎恨我用熊貓面具欺騙她,但有了對她的捨命相救的契機,依舊能扭轉她對我的態度;就像李華曾經對楚相狂死心塌地,有了被綠到發紫的契機,也能做到反目成仇。
“假設郭盛差點沒命,但杜思成特講義氣地救他於水火之中,甚至差點喪命。郭盛一下子感動得痛哭流涕,終於把埋藏多年的心事告訴了他,說服力會不會比一個突兀的電話強很多?”我嘆息著,如此說道。
李華瞬間明悟,感嘆道:“你踏馬的···太恐怖了。”
但隨後李華又提出了新的疑問,說麒麟堂的弟兄動用不得,那得讓誰來演惡人?
“花錢請人,讓他們玩真的,目標是打斷郭盛一條腿。”
“楚相狂給了你十萬禮金,怎麼著也夠了吧?”我吐出這樣的話語,聽得李華滿臉震驚。
如果說比心狠手辣,老子現在真的不怕誰。
我要活著,站在高處活著。
不惜任何手段!
···
第二天,我帶上李華的鑰匙,悄悄給郭盛他爹媽送飯菜和水。
我甚至給他們準備了洗漱用品、床單被褥、檯燈、書籍等東西。
除了不能放他們出去和接觸手機,我幾乎有求必應,並承諾事情辦妥後不會虧待他們。
至於郭盛的事情,已經不需要我再操心,交給李華全權處理了。
我一天都待在這邊,不時收到李華的訊息。
“惡人在網上聯絡好了,只用了五萬塊,定金才五千。按照你說的,是段飛虎表弟那夥小混混。”這是下午三點多的訊息。
那個洗浴中心看場子的紫毛怪小混混,如果不是我提起,李華大概都忘了。
可我記得很清楚,因為當時李華讓我剁他一根手指,只因為他是段飛虎的表弟。
“我交代好郭盛了,路線定下來。確定會在離杜思成最近的地方,打電話找他搬救兵應該不突兀。”這是下午六點鐘的訊息。
“郭盛已經到地方,就等段飛虎他表弟那個紫毛怪了。”這是晚上九點多鐘的訊息。
我一直沒有回覆李華的訊息,直到此刻才發過去一條訊息:“你別待在現場。”
李華回了我一個“好”字,隨後便沒有動靜了。
我像個有十足耐心的獵人,靜默地在這棟廢棄樓房負重站樁,等待著進一步的訊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期待已久的手機鈴聲終於響了起來。
我看著螢幕上的來電顯示,微微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