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樂道:“這東西值多少錢,你拿一半給我。”
風遲皓笑道:“事關國家大事,怎麼能用錢來衡量?況且我身上也沒帶銀兩,你若是信得過我,我現在就回去給你取。”
風遲皓還沒來得及挪開步子,南樂大叫:“站住!”她怎麼能信得過一個剛食言的人,他要是一去不返,豈不是人財兩空?
南樂只好無奈的算作自己倒黴,只得撈最後那點便宜:“算了算了,你幫我個小忙就好,不過你要是過意不去的話,明日送錢過來也可以。”
“什麼忙?”
南樂拍拍桌上的筆紙,“幫我寫份招聘廣告。”
風遲皓欣然答應,雖不知招聘廣告是什麼,但他只要聽她說出來他記下就是,於是握起筆作勢要寫。
聽完南樂不太押韻的四言絕句後,風遲皓沉默了,始終下不去筆。
南樂催促道:“你倒是寫啊?沒記住?沒記住我再說一遍。”
風遲皓急忙道:“不用了,姑娘真有文采。”
“那當然。”
風遲皓將筆放在桌案上,道:“姑娘想要請人教字,在下雖談不上精通什麼詩詞歌賦,但一些字還是認得的,不如給在下個機會,算是還姑娘的人情了。”
顯然就是賴賬不想給錢。南樂想了想道:“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了,一個月,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必須讓我會認,會寫,會讀一些簡單的字,地點就是這裡,我每天都會在這裡等你,既然是還人情,那包吃包住我就不管你了,方便的話你就直接住隔壁吧。”
“好。”風遲皓答應的爽快。
不過他食言的也爽快,明明說好的是每天都要來,他卻總是隔三差五的曠工,一個月裡也就來了十幾天,不過好在效率還不錯,教書的質量也看得過去,南樂也就沒計較。
那些天他確實就住在隔壁,並且把南樂的吃喝住全包了,南樂也實在是覺得這個風遲皓人還不錯,就是賊膽太大了點。
而南樂右隔壁住的那群和尚還有那個倒黴蛋天天急得焦頭爛額,誰讓他們擔著護送玉璽的擔子卻沒有把玉璽安全送到皇宮中,也不敢把玉璽被盜這事說出去,更不敢回去找皇帝覆命,只能躲在客棧藉口在路上耽擱著,但是紙是包不住火的,這事遲早要被發現,不過讓他們萬萬想不到的是,偷玉璽的那個傢伙就住在隔壁的隔壁。
那天風遲皓在教南樂寫她的名字,他認真的往紙上寫著“南樂”二字,邊寫邊教著她該如何下筆如何寫好一撇一捺。
南樂一個字也沒聽進去,突然問道:“你到底為什麼要盜取玉璽?你不會是要謀權篡位吧?”
風遲皓的筆頓了頓,道:“皇位算什麼東西,我怎麼稀罕。你不要再問我了,你就不怕我殺人滅口?”
“不怕,你要真想殺我就不會留我現在了。那好,我以後不問了,我只問你,你拿走了玉璽那隔壁那群護送玉璽的和尚怎麼辦?這可是殺頭的重罪。”
風遲皓清風雲淡道:“與我何干。”
南樂語氣中並無惋惜,而是平靜的測問著風遲皓的良知:“那可是數十條人命。”
風遲皓定定看向南樂,糾正道:“不,不是數十條,是明山寺上上下下數萬條人命。”他邪惡一笑。
“你跟明山寺有仇?”
“我說了,你不要問了。”
“你就不怕,我去告發你?”
風遲皓低頭寫字,娓娓道:“不怕。第一,你可不像個會為生命感到可惜的善良人,第二,你根本無處告我,沒人會信你,就算把實情全說了出來,你也得因為曾幫過我把自己搭進去。”
南樂點點頭,“嗯,算的不錯。”
風遲皓提了筆,“今日你就把自己名字寫好吧,我還有事,恕不奉陪了。”
南樂坐下來提起紙細細端詳,字寫的還真是不錯,“天天就你忙。”
一個月就在這樣邊練著字邊扎扎馬步拳打腳踢舒活舒活筋骨邊聽著隔壁狼哭鬼叫中過去了,終於迎來半年一度的隱踏門招收門徒的日子。
而易辭又在江州江奇書家逗留了一個月,將江州隱踏門正式著手給新的小門主,才和搬家的江奇書一起來往帝都。
隱踏門門主不日回到帝都親自操辦這次門徒招收的訊息也很快在帝都傳開。
那日,來參選的人還真是不少,因為人實在太多,隱踏門的候選廳塞不進那麼多人,只好很人性化的以五官端正為由先把醜的淘汰出去,這麼一選,最後直接只剩下了二十多個人。
南樂當然以高顏值來到了第一關。
這次招收共設了三關,而最終只能留下五個人。
第一關和往常一樣比文,很簡單,只要能認識幾個字基本都能過,所以第一關時門主並沒有親臨比賽現場,只有小門主許瞬成來回轉悠監考。
相傳這個小門主許瞬成可是個狠角色,帝都的隱踏門從來都是門規極嚴,犯了錯罰的也是很重,透過考核的隱踏門門徒向來不願被分配的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