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辭發覺自己這回把她氣得不輕,心中暗道一聲“完了”,為避免血光之災連忙追她出去試圖力挽狂瀾。
“樂兒,你慢點!”易辭在後面邊追邊喊著。
南樂的步速讓他一路小跑,終於與她拉近了距離走到南樂房門外,再有幾步便觸碰到她,房門卻“砰”一聲巨響關上了。
沒有了南樂的背影,易辭面對著禁閉的房門,手還頓在半空中,無奈的站在門口冷風中,嘆了口氣。
房門的另一側。
南樂一個人坐在床榻上緩衝,心中的氣被換掉了一半——又氣又喜。
氣是因為他騙了她,喜是因為還好他只是在騙她。
南樂又覺得,自己是不是過分關心他了?難道她已經開始有一點點喜歡他了?不,絕不可能,她第一次在二十一世紀見到姓易的時便對他沒有任何好感。
那她為什麼總是不由自主的擔心他呢?她發現自己的心根本就不聽自己使喚,而是彷彿專門為他長的一樣……
南樂覺得她越來越看不懂自己了。
想著這些令人頭大的事,忽然之間,顱腔內絞碎了一切的劇痛鋪天蓋地般席捲而來。
南樂捂著疼痛難忍的腦袋,恨不能立刻死過去。
她想到了風遲皓給她的那個能止痛的藥丸,手便艱難的摸進懷裡去摸索那個小錦盒,也顧不上風遲皓是不是好人、會不會害她,好似就是穿腸毒藥她也要試一試能不能減緩自己的痛苦。
南樂顫著手指將藥丸捏出來放進嘴裡,即將要嚥下的那一刻,她忽然想到,風遲皓是寥生門門主。
作為這一切的策劃者他是知道南樂得的並不是瘟疫而是毒疫,那麼,他給的這顆藥丸又怎麼可能是治瘟疫的藥呢,不過是他順水推舟信手拈來的一番說辭罷了。
或許……這顆藥丸並非瘟疫的解藥,而是毒疫的解藥!
心中驀然形成的猜想,讓她口中的藥丸再也咽不下去。
她小心翼翼的含著嘴裡生怕它融化了,而後“騰”的一聲站起,瘋了一般奪門而出。
猛推開房門,白衣在涼風習習中的飄揚便映了滿眼。
還立在她門前臺階之下的易辭聽到開門的動靜,立刻驚喜轉身,開口說:“南樂……我……”
語音未落,後面的話全在頃刻間被堵截了個一乾二淨。
重力在脖頸上壓了下來,一雙手環在上面,重重壓著他的後頸迫使他低頭,站在臺階之上的人還輕輕踮了踮腳尖,合上眼皮垂下了濃長的睫毛,歪著腦袋將紅唇貼了上來。
易辭一陣錯愕,倏爾睜大了雙眸,感覺到溫熱覆上自己清涼的唇,而後被啃得酥酥麻麻,引著心底些許甜蜜的悸動。
忽然,一顆圓體顆粒被送進口中,直直滑進喉嚨,一隻纖瘦白皙的手在胸口重重一拍,嘴中的顆粒便落入腹中。
而後,眼前的人已經退開一許,他唇上的溫熱正在寒風中慢慢消散。
南樂臉微紅,隻字未語,轉身往臺階上跑去。
易辭呆愣過後立刻反應過來,顧不上她給自己吃了什麼,任由愉悅之感油然而生。
他連忙大跨步追上要逃離的她,在房門關上的剎那死死抵住,然後一腳踹開,南樂力氣不及他,只能眼睜睜看他闖進來。
易辭一個旋身翻轉,一隻手支撐在南樂身後敞開的門上,用胳膊環住她,把她困在自己的臂彎裡,低頭去看已撇過紅暈的臉的南樂。
易辭垂頭覆唇在她耳邊,噴灑溫熱戲謔的氣息:“你還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