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一聽氣得吹鬍子瞪眼,卻不能拿彥晚依怎麼著,來回走動,思量再三,最後才道:“可以……三小姐既然還背不熟、不會寫字,那就從寫字開始!把老夫先前教過的那幾首詩和這兩首詩一起抄寫二十遍!再背不熟就繼續抄!什麼時候背熟在慢慢跟老夫學習練字。”
二十遍!?
彥晚依微愣,手上把玩著的硯臺打翻,聽到聲響嚇得手慌腳亂,趕忙補救,“夫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原諒我……”
可惜,為時已晚。
夫子一怒,拂袖而去,“三小姐這是嫌二十遍太少了?那就多加五遍吧!”
“臭老頭……”憑什麼!別太過分了。
話到嘴邊,彥晚依癟嘴,沒將要說的話說出來便作妥協,無力地趴在桌上。
她知道,鬧下去她也佔不著個理字,弄到最後吃虧的不也是她自己?要說府裡的人哪個不是向著老頭的,說什麼也都是她的不是。
二十遍……二十五遍就二十五遍吧!反正也才加了五遍而已,大不了多找幾個人來幫著抄。這老頭也太小瞧她了,怎麼說她也是這府裡的三小姐嘛!
可是……一想到她又被這該死的老頭子罰了,心裡就堵得慌,就算不是真的自己抄,那她的面子也被他拂了,而且她孃親也會知道的。
“阿醜,你最近好像走路越來越輕了,可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聽見後邊有人悄無聲息地靠近,而且靠近得還很詭異,彥晚依眨了眨疲倦的眼睛道。
身邊的人停止走動,靜靜地站著。聽見彥晚依這樣說,唇角輕抿而笑,他自然知道她這是識錯了人。
“阿醜……你不在的這幾日裡,我居然破天荒地學了很多關於相思的詩詞,我也不知道我最近是怎麼了,每每唸到一句經典時,我的臉頰就會突然發燙。我說真的,不不騙你。”沒聽見身後之人回答,彥晚依嘟了嘟唇,趴在桌上的身子一個反側,便向後看去。
發現某人一身肅然的朝服,雙手負後一臉複雜,也在看她。驚得她端坐起來,頓時睏意全無,“咦……你是陸筠川?”
陸筠川蹙眉,似乎早習慣了彥晚依的沒大沒小,一本正經道:“正是本官。”
“陸大人,咯咯~那個……好久不見啊?對,好久不見……”彥晚依撓頭不知所云,也不敢再直呼他的大名。
“好久不見?三小姐,距離上次……好像沒有多長時間吧!”陸筠川見怪不怪地道,目光從彥晚依身上移開落到她後面的那張紙上。
一手好字,就這樣被潑墨給毀了。而罪魁禍首便是面前這位,什麼都不懂就知道破壞耍小孩子脾氣。
彥晚依面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眉頭,注意到陸筠川在看那老頭寫的字,而且還看得出神,便氣嘟嘟地道:“這麼醜的字,可不是我寫的!”
聞言,陸筠川莞爾一笑,瞥著彥晚依隨口一句,“本官知道,這自然不是三小姐的字!”
“你!陸大人,我爹爹不在府內,你是不是記錯了,這個時間他應該在校場練兵!”彥晚依氣急,無話可說,想到陸筠川來將軍府的目的,便將彥懺明的行蹤給透露出來。
陸筠川點頭應了她,卻沒表示什麼,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地看著她,而且還看出了神。
彥晚依被陸筠川盯得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走近他身邊怎麼也琢磨不透,破聲大叫:“喂!在想什麼呢?不會是腦子裡有什麼不乾淨的想法,打本小姐的主意吧!”
“咳咳!三小姐想太多了。從三小姐身上不難看出,並不是所有四肢發達的人都頭腦簡單動物。”陸筠川勾唇一笑,湊近彥晚依耳畔壓低了聲音,“所以,還請三小姐不要質疑本官有什麼不乾淨的想法……特別是想三小姐所想。”
“你!好你個陸筠川!上次的事可還沒結束呢,別以為本小姐肚裡能撐船!”彥晚依氣急敗壞憤憤咬唇,伸手便緊扯住陸筠川的衣領,迫使他向她這邊傾斜。
陸筠川也沒想到隨便一句話便將面前這個小野貓激怒,早該想到彥晚依的力氣不是一般的大。
這一扯二蹭三貼,這隨便得,咳咳。他都快招架不住了!
遂即覆上彥晚依緊抓他衣領的手,陸筠川反應過快,用力向彥晚依推去。霎時兩人之間的距離是分開了,但差點釀成悲劇,還好彥晚依練過武並無大礙。
慢吞吞從地上爬起來,“陸筠川,你發什麼神經!”彥晚依吃疼 眼淚花子在眼眶裡打轉,稍不留意便會滾落。
陸筠川錯愕,之後恢復原來的神情,明明唯恐避之卻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彷彿方才並不是他推的她,“三小姐,男女授受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