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被時間遺忘的人。
或許不應該這麼說,到底是時間遺忘了我,還是我遺忘了時間,現在我也弄不清了。
或是因為詛咒,或是別的什麼,時間於我失去了意義。
一切放佛都是在昨天,在那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我暢想著未來的生活,愜意的和朋友談天說地。
後面,一切都變了。
在這漫長的過程中,我曾試過很多之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比如,在一瞬間,看過他人的一生,而後轉過頭去,再細細品味。
比如,我曾經將一塊岩石放在手中,親眼看到他快速的風化,最終變成一捧細沙,消散在空中。
知己紅顏,家國社稷,成就地位,真金白銀。
所有的這一切,都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我好似陷入了一個無盡的迴圈當中,不知是我看破了時間的圈套,還是遁入了另外一個圈套之中。
那些見過的人,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情,至今還留存在我的腦海之中。到了現在,我甚至不能分辨它們的真假。
他們到底是一開始就存在於我的腦海中的,還是真正的發生過。
這神秘的大陸,億萬生靈,無數種能領的結合體,在時間的長河之中,緩慢的演化。
但不知什麼時候,這些事情在我眼中,只是一瞬間。
時間對於我,像是一條路,路的兩側,有無盡的空間;而我,可以隨意進入,進入別人的空間,檢視他們的生活,但在這個過程中,生活對於我,卻失去了意義。
我不止一次的回道故土,想找回當初的感覺,但一次次看到的,還是那個懵懂的少年,每一次看到,我的心都會疼一下,直到現在,沒有了絲毫感覺。
在眼前的畫面,都好像是別人的生活,哪怕我深深的清楚,那就是我的生活,卻也無法逃出一個旁觀者的角度。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放棄了改變自己的命運,一次次的嘗試,一次次的失敗,最終,我還在這該死的迴圈之內,無法走出時間的這條路。
週而復始,這條路好似沒有盡頭,向前,不知通向何處。
我,一直沒有勇氣,徑直向前走,許是心中還有一些執念無法抹去。
我一遍一遍的看著自己的生活,一遍一遍的重複,直到最後,在時空中的另一個我,也變成了他人。
也許,是時候該向前走了。
看著前方一片漆黑的道路,我再次猶豫了。
這猶豫的習慣,不知是什麼時候養成的,雖說現在的我已沒有了絲毫顧慮,但還是無法徑直向前。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我再次選擇了記憶中最清晰的一個片段,沉寂了進去,最後的再去看一次,就這一次……
……
祈天帝國,東王府。
東王皇燁煜,今日很是高興,他的三子皇陽暉,被帝國委任將軍頭銜,這是繼他的前兩個孩子之後,第三個在帝國軍中任職的子嗣。
東王一家,滿門忠烈。
長子皇元武,授帝
國將軍銜,跟隨東王府部隊征戰多年,戰功赫赫,為帝國開疆裂土,此刻正坐在東王的左手邊,手持酒杯,和滿面春風的皇陽暉把酒言歡。
二子皇永寧,帝國將軍銜,文武雙全,常伴東王左右,屢次征戰沙場,以少勝多,是不可多得的將才。現在,就坐在皇元武的身側,面帶如春風般的微笑,看著自己的兩個兄弟。
三子皇陽暉,今日因帝都武比,正是被授予將軍頭銜,東王府今日的慶典,就是為慶祝此事而籌辦的。
東王坐在首座之上,左手邊,是他的三個兒子,右手邊,是東王府的左膀右臂。
軍師寧乙,笑呵呵的坐在首座,手杵在桌子上,拖著下巴,看著面前正在嬉鬧的兩位王子。
城主肖一搏,正在和另外一位城主開懷暢飲,與他暢飲的,是一個彪形大漢,此人正是東王府城主,柳元柳不休。
在下邊,城主餘生,正在給最後邊的城主葉觀滿酒,而葉觀,一臉祥和的笑容,安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東王的身後,站著一個半大孩子,身穿一身軍士的甲冑,個頭不高,看起來也就十幾歲的樣子,稚嫩的臉上帶著開懷的笑容,不時上前,給東王的酒杯中滿酒。
這是為數不多的,東王府全體高層的聚會,皇宇辰也參加了,這也是唯一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