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呂之卉燦爛的笑臉,皇宇辰心中猛然一突,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呂之卉衝自己這麼笑,到底是什麼意思……
能量不能運轉,皇宇辰感覺自己前胸的漩渦緩慢的停滯了,被一層淡淡的青色光暈包裹,體內精純的火屬效能量和自己的意念脫離,完全不受控制,甚至自己的身體也不能向之前那樣肆意行動,這一切,都和呂之卉握著自己的手有關。
皇宇辰的眉頭緊緊的皺起,他看著呂之卉,呂之卉臉上的笑容不減,皇宇辰心中自然的想到一個可能……一直以來,呂之卉會不會都在演戲。
和自己在洞穴的這一個月的時間,她是不是一直都在掩飾她真正的目的,包括最開始在沙城的時候,也包括前幾日忽然碰到白衣人的時候;甚至在這個過程中對自己親暱的動作,兩人之間存在的情愫,皇宇辰心中的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是不是都是假的。
皇宇辰忽然想到了劉興安的一句話:這樣的一個女子,為何要這樣做?
之前皇宇辰一直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覺得一切都是順其自然的,自己闖入呂之卉的閨房,她沒有責怪自己,可能是因為自己有可能真實的身份;至於後來為什麼呂之卉會對自己產生各種親暱的舉動,皇宇辰很自然的認為是沙城之戰。而在那場戰鬥中,呂之卉也的確拼命了,也的確差一點就香消玉殞,如果不是自己開啟了時間術法,她怕是早就死了。
後來兩人在洞穴之中的生活,呂之卉對自己事無鉅細的照顧,那種對自己的關心,皇宇辰不相信是假的,雖然他知道劉興安一直都對呂之卉心懷芥蒂,但皇宇辰卻有些不以為然。
在他心中,已經將呂之卉當成了自己人,甚至當成了自己的伴侶,他想在一切都結束之後,將呂之卉迎娶回家,過神仙不換的日子。
這一切,都是皇宇辰真實的想法,也就是基於這一切,皇宇辰才選擇無條件的相信呂之卉,為了不將兩個師兄帶入絕地,他選擇跟著呂之卉進入蠻荒叢林,進入她口中的春湖永城,去完成自己一定要完成的事情。
而現在,看著呂之卉的笑臉,感受自己完全無法行動的身體,皇宇辰卻有些猶豫了;雖然之前呂之卉三番兩次的和自己強調,無論遇到任何事情,一定要相信她,但現在的情況卻不同,呂之卉的樣子,看起來是要將自己交給這些人。
這些人是什麼人……他們是飼生獸的宿主,有沒有自己完全的意志都不知道,皇宇辰幾乎能夠斷定,這些人將自己抓住,一定是用來給飼生獸吞噬的,因為之前自己和白衣人之間的戰鬥,他們肯定已經知道了自己術法和能量的不同,這些都和他們之前抓到的祈天人不一樣。
所以……他們才選擇用呂之卉,用美人計?
皇宇辰看著呂之卉,一語不發,但他的目光已經說明了一切,皇宇辰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他無法將所有的重擔都扛在對呂之卉的信任上,雖然
有些矛盾,但他現在心中真正的想法,卻是確定呂之卉對自己用計了,而自己已然完全中計,陷入了別人的圈套中。
呂之卉看著皇宇辰的眼神,臉上的笑容不變,但目光之中的神色,卻忽然有些黯淡。她心中明白,無論自己之前和皇宇辰說了什麼,那都是無濟於事的,現在這樣的情況,還要讓皇宇辰無條件的相信自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兩人對視的過程中,周圍傳來幾聲“嗖嗖”的聲響,皇宇辰轉頭看去,六個黑衣人出現在附近,緩緩的向兩人走來,於之前的兩個黑衣人組成一個圓圈,完全將兩人圍在中心,八個黑衣人沒有要行動的意思,動作都一樣,靜靜的站在雪地中,不知在等待什麼。
見此情形,皇宇辰輕輕的出了一口氣,衝呂之卉輕聲道:“鬆開吧,我已經不可能逃了。”
呂之卉聽見這句話,身體明顯的顫動了一下,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看著皇宇辰,輕輕的搖了搖頭。
皇宇辰嘴角上挑,露出了一個微笑,也不再說讓呂之卉放手的話,無論她要做什麼,都肯定是要做到底的。
“無論你要做什麼,我都不怪你。不過我的兩個師兄和此事沒有關係,就不要找他們了。”皇宇辰看著呂之卉的臉,聲音很低,語氣中帶著幾分請求。
呂之卉目光黯淡,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皇宇辰輕嘆一口氣,抬頭看天,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這又是一個暗無天日的寒夜,天空的烏雲還沒有散去,周圍時不時的吹來一陣寒風。皇宇辰能感覺到呂之卉手掌之上傳來的溫度,這是他在這淒冷的寒夜之中,感受到的唯一一點溫暖;只是這溫暖的傳遞者,卻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人了。
一路行來,除了東王府的人之外,他人皆是敵人,唯有一個林依依對自己尚好,皇宇辰想到了和林依依之間的那種淡淡的情愫,臉上露出一絲純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