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待我悽苦,我報之以微笑。
皇宇辰不願相信世間皆是惡人,更不願相信所有接近自己的人都有所圖謀,他的內心還是純淨的,哪怕見到了如此多的齷齪。只要心中還有一道光,他就無懼黑暗。
此時此刻,他能想到的唯一的一束暗夜之中的光,只剩林依依的微笑。除此,一片黑暗。
不多時,一個破空之聲傳來,皇宇辰看都沒看,知道一定是來了更高階別的人,下一步絕對是要將自己帶走,不知會帶到什麼地方。這些事情他已經不關心了,體內的能量無法運轉,他也就沒有反抗的能力。呂之卉對自己能量的運轉方式十分清楚,自己修煉的時候從來沒有避諱她,也正是因為如此,呂之卉才有機會將自己胸口的漩渦完全鎖死,讓自己用不出任何能量來。
一個白衣人,出現在八個黑衣人組成的圓圈之外,站在外面略微看了一眼,確定了裡面的兩人之後,這才踱步進來,腳步踩在鬆軟的雪地上,傳
來有節奏的聲音,同時也打斷了皇宇辰的思緒。
他回頭看去,看到一個揹負長劍的白衣人,從他的身材來看,和之前與自己對敵之人相差無幾,但因為此人也是面具遮面,無法確定到底是不是同一人。
此人走到呂之卉面前五步左右停下,看看呂之卉,而後用一種極其沙啞的聲音道:“見過小姐。”說完,微微躬身。
“見過小姐。”外圍的八個黑衣人,嗓音同樣的沙啞,動作整齊劃一,衝呂之卉微微躬身,高聲問好。
呂之卉臉上露出一個微笑,皇宇辰無法分辨這微笑代表的意思,他在其中看到了一絲淒涼之意,讓他心中又是忽然一突。
“我是不是……錯怪她了。”皇宇辰心中暗想,不由的看向呂之卉,但此刻呂之卉已經轉過頭去,自己只能看到她的側臉,兩人之間也不可能再有什麼交流,此刻皇宇辰的心中很亂,無法決定到底應該怎麼做。
他想過,自己在被帶走的時候,一定會有一個瞬間恢復對自己身體的掌控,他甚至想利用這個瞬間,將呂之卉擒獲,從而要挾這些人,逃出生天。但現在想想,這個方法根本就沒有成功的可能。
他們叫呂之卉小姐,也是在這個白衣人出現之後,由白衣人首先開口這些人才跟著喊的;由此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呂之卉在他們之中,也並沒有特權,是不是承認她這個小姐,完全就在別人的一念之間。
是不是真的錯怪了呂之卉,皇宇辰無法分辨,不過此時此刻,他也只能順其自然,他一個人的力量,斷斷無法勝得過八個黑衣人和一個白衣人的。
“人我帶來了。”呂之卉依舊抓著皇宇辰的手,但皇宇辰能感覺到,呂之卉更用力了:“我父親在何處?”
“大人還在樓內。”白衣人說話的聲音讓人聽了極其難受,這些被飼生獸飼生的人,好像喉嚨都會被破壞,說話的聲音都十分刺耳沙啞:“大人知道你到了,命令我來接你。”
“走吧。”呂之卉淡淡的回了一句,但完全沒有要鬆開皇宇辰手掌的意思,皇宇辰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呂之卉,但她卻沒有再看自己一眼。
“小姐,還請先將此人,交給我們。”白衣人擋在呂之卉身前,看看皇宇辰,又看看呂之卉,用他沙啞的聲音沉聲道:“要封鎖他全身脈絡。”
“不必了,這事我已經做完了。”呂之卉抬頭,看著白衣人,輕聲道:“只要我的手不鬆開,他就不會反擊,我已經封鎖了他全身的脈絡,此人能量運轉異於常人,如果我此刻鬆開,讓此人恢復氣力,若是逃了,你能負責?”
白衣人聞言,明顯頓了一下,能看的出來,他思維的運轉速度明顯要慢上一些,看看呂之卉再看看皇宇辰,最終選擇讓開道路,道:“小姐請。”
呂之卉拉了拉皇宇辰的手,邁開腳步,直接向前走去,皇宇辰被呂之卉拉著向前走,心中卻是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