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非彼時。”皇宇辰輕聲道:“彼時天下太平,自然會有這等律法,而此事天下風起雲湧,這條律法,卻也不怎麼適用了。”
“今後所有願意歸降我重歸祈天的,無論是之前反叛,還是現在反叛,只要改過自新,均可戴罪立功。”
皇宇辰說這些話的時候,面帶微笑,看著這義豐城守將,只是皇宇辰話說完了,此人臉上也沒有一點變化。
“親王大人,你說的輕巧。”那守將輕笑一聲,道:“現在說戴罪立功,等天下太平了,還會返回來找我的不是,一直以來皆是如此,還不如直接死了痛快。”
皇宇辰微微皺眉,看起來,此人是因為之前的經歷,對帝國有誤會,故此才投靠西王府的。
“你話中有話,不如全部講出來,這樣你舒服,我也舒服。”皇宇辰看看他,輕聲道。
此人說的事情,很可能說明了一些帝國的積弊,這些問題可能開始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放著時間久了,自然就會發酵。
那守將看看皇宇辰,咧嘴笑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反覆無常是人的共性,親王大人,你說我現在投降你,後面在被他人處死,是不是太費事了?”
“你可曾遇到這樣事情?”
“那到沒有,不過聽了是聽了不少了。”那守將面無懼色,就好似是在和皇宇辰談天說地。
而且這說的,好似根本就不是他的性命一樣。
“想當年在明遠城時,我不也是被迫害至此,最終到了義豐城的。”
一邊說著,這守將一邊用眼神看了看一旁的張懷遠,張懷遠一驚,眉頭立刻皺起來,這明顯是衝他來的。
這義豐城守將看似大咧咧,說話不著邊際也無甚禮貌,但言談舉止之間自有他的節奏,現在看話說道這了,立刻就將話題引到張懷遠的身上。
畢竟皇宇辰才剛剛奪權,獲得了明遠城的指揮權,但明遠城的人和事對於他來說,還是十分陌生的。
換句話說,現在所有明遠城的人在皇宇辰面前都好似一張白紙,被人畫上黑的就是黑的,畫上紅的,就是紅的。
果然,皇宇辰聽聞這句話之後,將目光看向張懷遠,問道:“你認得他?”
“屬下不認識。”張懷遠立刻搖頭,道:“此人我從未見過,也未曾做過此人口中說的事。”
這人話裡話外,都在說祈天的官場腐敗,有迫害傾向,而現在將話題引到張懷遠身上,目的就是引起皇宇辰的懷疑。
這樣的計量皇宇辰怎麼會不清楚,他開口問張懷遠,同時觀察張懷遠的表情和情緒,沒有發現一點變化,他心中便知此人是在說謊。
“若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就只能死了。”皇宇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雖然此人能力很強,但他這心計皇宇辰卻有些不大喜歡。
雖說兩者之間現在還在戰鬥狀態之下,皇宇辰對他說的卻是真心,而此人從進來,就一直在演戲。
“處死你之後,我會派我的屬下進入義豐城,義豐城內所有守軍,一個不留。”皇宇辰面色便的陰冷,他心中已經開始計劃如此做了。
西王府的援軍可能就在路上,留給他的時間已然不多了。
“呵,果然帝國的高官都是一樣的,這樣,就算你有超絕的武力,也別想完全統一整個祈天。”那守將鄙夷的看了一眼皇宇辰,道:“收人收心,殺人誅心。”
“得人心者得天下,你不懂?”
“你哪來的這麼多廢話,你到底是想死想活?”莊樂賢早就聽得不耐煩了,他上前伸手打了此人腦袋一下,怒道:“你要是想死,我現在就送你上路。”
“說話陰陽怪氣的,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
莊樂賢眉頭皺起,他能和皇宇辰開玩笑,說什麼都行,但其他人若惹了半分,他也絕不允許。
“生死就在你們一念之間,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
那守將的話鋒明顯軟了下來,方才是求死,現在變成待命了。
皇宇辰清晰的捕捉到了這其中的變化,他立刻開口道:“讓你的部下開城投降,你可不死,你部下所有人,也都可不死。”
“然後呢?”那人看向皇宇辰,問道:“不死了之後呢?跟著你征戰天下?”
“就算你想跟著我征戰天下,我也要看能不能用你。”皇宇辰臉上已經沒有了絲毫笑意,此人的心思十分縝密,雖然能力很強,但放在身邊,以後可能是個禍患。
“以你現在情況,歸降之後,若不想從軍,我可讓你們回家。”
“那就多謝親王大人了。”那人聞言,輕輕衝皇宇辰躬身行禮,道:“若不是形式所迫,誰願意何人生死拼殺。”
“你這算是答應歸降了嗎?”皇宇辰微微皺眉,此人心思活絡,不知道又在想什麼。
“自然。”那人點頭,道:“不過這不算歸降,算戰敗。”
“無論算什麼,我只要義豐城,若你誠意歸降,現在就去叫開城門。”皇宇辰衝莊樂賢使了一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