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拿出帕子擦了眼角,她也知道,老爺一味慣著女兒,而她怕老爺把女兒慣個嬌縱出來,才拉臉教訓,所以女兒就不在自己跟前胡說八道。
如今看女兒什麼都明白,說話辦事比她當孃的強,算了,以後不教訓她了,要不說孩子不能長於婦人之手,還得男人來教導。
“算了,我以後也不多管了,兆兒比我強。”
“誰說的?兆兒可說了,多虧有孃的教導,她才沒像野馬似的跑的沒邊,她不是那不知好歹的孩子。”
江氏剛想瞪眼,又洩氣,以後得接受女兒時不時的胡言,就是因為她總是要教訓,女兒才有啥都給老爺說,卻不給她說。
“不管了,讓你們父女鬧去。”江氏賭氣說道。
“我管,太太就別操心,萬事有我哪。”
江氏給他白眼,下炕去抱巧雲過來。
……
賈宅,賈先生招待公主夫妻吃飯,吳雪梅陪著,賈西貝和吳長亮在王小二院裡和玉青瓦一桌。
“表妹,妹夫,你們就放心回去,你看,長亮來這兩三個月了,不也沒啥事?胃口也好了,身子也健壯了,咱當爹孃的不就是圖了這嗎?再說了,能用兩年嗎,下屆考進士還有一年多,一年半高家就進京了,朝廷認命由不得他。”
平武公主說道:“這個不用費事,我回去安排下月都可以進京。”
吳駙馬趕緊說道:“他要考就讓他考,免得外人說憑了關係進的京。”
平武公主一瞪眼,賈先生說道:“妹夫說的對,高主簿要犟就讓他犟去,不然他覺得咱以勢壓人,為了長亮,都是為了長亮。”
平武公主喪氣,昨晚駙馬給她說了高娘子的意思,還拿長遠當年的事來比喻,平武這個氣呀,你憑什麼挑剔薰生,想起那個怔怔有詞的高兆就越是瞅不上。
她自己也就在親孃跟前低過頭,就是親爹活著那時她也沒低過頭,如今卻要在這黃毛丫頭面前低頭。
“你要是心裡實在憋氣,等娶回來,好好耍耍公主婆婆的威風。”
平武公主聽了駙馬的話更氣了,“我為了薰生娶她回來,再折騰她讓薰生不好過,我吃飽了撐的?”
“這麼想就對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薰生能平安無事不是你常年拜菩薩的願望嗎?還說只要薰生能一生平安,你願受任何罪,如今這樣想開了一切不是很簡單嗎。”
吳駙馬能理解平武的心情,但薰生是他兒子,他只願兒子幸福。
要說低頭,他何嘗不是為了吳家低頭,但他低的心甘情願,成親之日,堂姑拉著他的手說委屈他了,但他覺得不委屈,他中意平武。外人說她蠻橫,但他知,平武只是用蠻橫遮掩了內心的不安。
婚後,夫妻融洽,生兒育女,平武從沒有無理取鬧,雖然表面上看著脾氣嬌縱,但總會聽他的勸說,對他對孩子都是溫柔相待。
此生足矣,就希望小兒子能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