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少鵠猛然驚醒,從床上一躍而起,順手將床邊站在那裡的黑影一把按倒在地,逼問對方:“說,你是誰!”
“哎呦,客官,你輕點!我是這兒的小二池榮啊,不是你說讓我如果有什麼動靜都來告訴你的嗎?”名叫池榮的店小二疼得哼了出來。
邱少鵠稍微清醒了一些,記得自己是交代過這件事。
從東街回到客棧後,為了防止不測,他特意讓池榮替他看著點動靜。
但是在剛剛,自己明明躺在床上,可偏偏卻看到了池榮的視角。
一切都那麼身臨其境,就像是做夢一般,用一種特殊的方式,來朝自己匯聚了過來。
這時才注意到自己另一隻手上還握著什麼,邱少鵠看到自己一直把那本《太上記》拿在手中,潔白的書頁隱約散發著微光。
“是因為你嗎?”邱少鵠無法確定。
腳下感覺到不停的震顫,不是在附近範圍,而是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有著許多人影在外界靠近。包括房簷上,也有人踩在瓦片上的動靜。
按理來說,邱少鵠無法察覺到這麼遠距離的細節。可是這本《太上記》,讓他有了超然的感官,能探查的範圍也就更遠了。
……
“砰!”
成赴先推開了房門,撫神督的其他人緊跟著闖入,四下尋找。
原本邱少鵠訂的這個客棧房間,裡面已經空無一人,這是一目瞭然的事情。
撫神督的軍士之還在房間四處搜尋,也不過照常按規章辦事,另一方面也心存僥倖,希望能至少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成赴先走進來之後,發現的第一件事就是這裡收拾的很乾淨,有些地方甚至過於刻意的乾淨了,是故意不想留下任何痕跡。
第二件發現的事,就是原本應該在房間中的桌子,被移到了門口。而到了晚上按理來說應該關上的窗子,卻各個都開啟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住在這裡的人平日中都是用桌子把門封起的,幾乎不從這裡經過。而進出透過的窗子,則要開上不知一扇,算得上狡兔三窟了。
緊跟著成赴先就在地板上,放著一把斷掉的雁翎刀。
擺放的位置一目瞭然,似乎故意就是想讓人看到。
成赴先俯身將其拿起,審視著斷裂的刀口,感覺自己受到了嘲弄。
按照軍鋼的線索找到的這裡,最後的收穫也只是另一把軍刀。
還有比這更諷刺的嗎?
“四面什麼也沒發現,但……”屬下查了一圈對他彙報說:“我們發現被褥還是熱的,對方應該沒走遠!如果……”
“不用去找了。”成赴先斷然道,語氣陰沉,“他這次不會讓我們找到的,說不定還在什麼地方嘲笑。”
一邊說著,恨恨將手上的雁翎刀折為數段。
屢次三番,和對方失之交臂。
成赴先只覺得自己的運氣太差了一些。
……
邱少鵠確實在看著他們的動向。
在客棧外,隔著一條河的路上,邱少鵠將手放在《太上記》這本書上,赫然再度看到了成赴先的視角,對方是從哪裡走進來、怎麼闖到自己的房間裡,一切都歷歷在目。
彷彿自己用另一雙眼睛,去親身經歷別人的一切。
一直到成赴先決定離開,邱少鵠才不受控制地退出這個他者的視角,似乎因為對方接下來的舉動就和自己無關,於是《太上記》也不再展示相關的事情。
可是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在羅氏商會,本來要找的那幾本書都燒成了灰燼、其他的東西也都毀於一旦,本以為一無所獲。
沒想到,卻拿到了這本奇怪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