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站在那裡,心裡的怒火燃燒著,但尚存的理智將她留在了原地。
玉澄說:“就算是去見皇帝,也輪不到你。你現在還沒有不召自見的資格。何況,朝會時,你師父就在現場,他都沒有輕舉妄動,你著急有什麼用?”
“可是靈境師兄眼看著就要沒命了!”雲景的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
玉澄問菊荷:“皇帝派了誰當使臣?”
“並未提及。”
“若是派了投降派去,只怕情況更糟。我馬上面見皇帝,請旨前去,看能否救回你師兄。”
雲景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皇帝會讓你去嗎?”
玉澄搖搖頭:“我並沒有把握。皇帝知道我是主戰派,他不一定會讓我去。可能會挑一個投降派的丞相去。只要不是赤凌,我都可以跟去。”
菊荷一旁問道:“是赤凌去又怎樣?”
玉澄苦笑:“我若跟著他去,一旦他識破我的身份,我必死無疑。”
菊荷愣了一下,而後冷笑道:“我看咱們幾個聯手,未必殺不了他。”
玉澄搖頭:“他為了增加修為不擇手段,上次連珝離都說如今未必是他的對手了。”
玉澄來到皇宮,聽殿前侍衛說皇帝在御書房,搖搖頭,朝御書房走去。
這個皇帝,對國事一向稀裡糊塗,對書畫的熱愛倒是不攙一絲虛假,每日都要花大把的時候在御書房,寫字畫畫。這是天要亡宋國,竟讓一個沉迷於書畫的人擔當人皇之任。
近侍通傳過後,玉澄走進御書房,果然,皇帝又在揮毫潑墨,似乎對進來什麼人毫不關心。
“陛下——”玉澄剛開口,皇帝身旁站著的貼身近侍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打攪了皇帝的雅興。
玉澄只好畢恭畢敬站在一旁,等候皇帝的靈感過去。
約莫半個時辰後,皇帝的大作終於完成。他皺著眉看了半晌,似乎並不太滿意。
近侍提醒他說:“陛下,陳統領已在此等候多時了。”
皇帝才彷彿剛看見玉澄似的,抬頭說道:“哦?你找朕何事?”
玉澄上前作揖道:“陛下,臣是為了向金國求和一事而來。”
皇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我說怎麼都畫不好,都是你們這些人,片刻不能叫朕安靜!”
玉澄忙道:“微臣不敢,只是想為陛下分憂解難而已。”
“哦?說說怎麼個分憂法?”
“臣願赴前線與金國談判。”
皇帝有點懷疑地問:“你不是一向主戰的嗎?這次怎麼這樣積極?”
“臣雖然一貫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理念,看不慣金國欺壓邊界百姓,不過這次既然陛下已宣佈要去求和,臣自然只有積極響應。臣若去了,將竭力爭取,將我國的損失降到最低。”
皇帝卻絲毫不為他的懇切言辭所動,擺擺手道:“你有這份心就好啦。使臣我已有定奪,你還是繼續好好練兵吧,說不定哪天準備充分了,咱們就發兵了呢。”
“這……敢問陛下派了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