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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猿猴抱金枝

唐牧沿著古道,快馬加鞭。

荒郊野外,古道兩側是崇山峻嶺,偶見孤墳野火,一輪皎月高掛天際。行了八十多里地,三花道人捂著肚子,“哎呦,哎呦,哎呦……”叫得一聲比一聲慘。

到一處高地,三花道人肚腹翻江倒海,滿臉冷汗,哀嚎道:“小弟,快停停馬,憋不住,要拉稀啦!”

唐牧急忙停下馬來,三花道人脫開道袍下馬就拉,完事後,渾身虛脫,站都站不起來,大概是暴飲暴食,導致腸胃炎犯了。

三花道人扯下旁邊的車前草葉子擦了擦。

此地,被他搞得臭不可聞,唐牧鄙視了他幾眼。三花道人勾著老腰稍微往前走了幾步,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說:“小弟,我和你商量件事!”

唐牧忙問何事。

“鄉間出鬼神,山林多精怪。這個地方叫斷魂崗,前頭曾經是斷頭臺,到處是孤魂野鬼,男鬼蒼白無力,女鬼長髮飄飄,木頭鬼像水桶一樣,晚上走這條道一定會和借道陰人相遇,半夜過去不得。”三花道人噓噓道。

這分明就是賴著不走,打不能打,罵不能罵,唐牧急得冒汗,說:“道人,那邊病人快不行了,總說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快點上馬,我們抓緊時間回去!”

三花道人有氣無力,哎呦、哎呦地呻今了兩聲:“就算要走,你等容我起個採樵術,治治肚子毛病。”說著,扯開大葫蘆的塞子,倒出一些白灰在掌中。

這白灰不是腹瀉藥,而是起採樵術的術材,叫五骨粉,配料都是山林中的奇異材料。三花道人念動咒言,祭起五骨粉。

呼——

頓時一陣朔風,粉末凌空而起,在空中繞了三五個圈圈,飛快地散在道路旁的樹林中。樹林中立馬傳來一陣響動,像是有人走路,聽聲音像是朝道上過來。

“這是幹嘛?別砍了頭的竹子——旁生枝節,惹來麻煩。”唐牧心虛道,畢竟萬物相生相剋,經歷了老瞎子的事情之後,這更加是忌憚得不得了。生怕再出來一些蛇蟲鼠蟻。

三花道人捂著肚子齜牙咧嘴地看著唐牧:“你懂什麼,餓了吃飯,病了嗑藥,我要是死在這山窩窩裡誰來管,你他孃的,我才剛出山,可不能白死?”

這時,近旁的松樹林傳出窸窸窣窣的響動,抬眼望去,黑魆魆的,什麼也看不清,只有一層薄薄的月色伏在松樹頭。等了一會,看見松樹間有幾個穿著黃色毛衣的矮人,排著隊伍走了過來,黃呼呼的一片,看不清他們的面孔。

走近了才發現,根本不是人,而是五隻直立行走的黃毛猿猴。

說是幹架的話,唐牧加三花道人都不是這群猴子的對手,唐牧不知猴子來幹嘛,藏在三花道人身後。

心中驚訝不已,更是對這採樵門的秘術有了好奇心。

五個猴子乖乖的走到道上,一字排在三花道人前面,為首的大黃毛猴子嘰嘰的叫了兩聲。

三花道人抬起腰桿,朝猴子說道:“你們幾個聽著,爺爺現在鬧肚子啦,你們去找點治肚子的藥來,哪個要是敢慢待,爺爺就煮猴腦吃!”這話極有命令語氣,活脫脫一隻猴王。

說罷,猴子嘰嘰嘰嘰的回應著,一下子消失在月色下的叢林深處。

唐牧哪裡見過這般神奇秘法,算是開了眼界,之前對三花道人的偏見一掃而空,有三分想拜三花道人為師,學習採樵秘術,點頭哈腰地恭維說:“神了,神了,畜生全聽你的話!厲害,厲害!看這樣子,比那老頑固厲害多了,要是你做了我師傅,以後那老頭膝下沒有一位徒弟,那不得嫉妒死!”

三花道人歪著嘴巴,問唐牧:“服不服?”